那次红枣出墙的经历,让四公主心如撞鹿,神魂颠倒,几次险些失态,再也保持不了古井无波的心态。
开玩笑啊,那怎么可能。
吕修贤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只是看起来古井无波,城府深沉,能好好控制情绪,不是真成了槁木死灰。她吃了几枚冬枣:“赏你们了。”
坐在书桌前,手里头拿着诗帕,看着上面奇怪的字,莫名的有些好笑。
无论你写了什么给我看,你得用汉文呐!
她又趁着私下无人,把袖子里的小皮荷包拿出来看,说是荷包或许不合适,这东西上的刺绣简单粗暴,容量却很大。里面装了不少东西,一块超级硬的黑色的东西,吕修贤拿着它在桌上敲了敲,颇有些金石之声。仔细闻了闻,有点淡淡的腥味,难道说这是牛肉干?
“这,太干了呀!”她用指甲掐了一下,指甲都要折了,却连个指甲印都没能留下。人家都说塞外苦寒,生活简陋,我一直都不懂。如果常年吃这样的肉干,那也太惨啦!如果常吃这次东西,牙齿都要坏了!
她不懂,这块肉干是拿来盘着玩的风干牛肉,留着危急时刻补充体力用,日常不吃。
还有一块乳黄色的东西,闻起来有点酸,还有点奇怪的香。
另外还有一小块灰白色的石头?
其实是盐巴,公主当然没见过盐。
她默默的拿了一把剪子,把这个荷包的缝线都挑开,非常民族风的绣花也拆开,改成三片平整的皮料,塞在自己女红的箱子里。
私相授受不是好事,如果被人看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对方是未婚夫的儿子,这可真丢脸。这个荷包和那包脆枣,本身就不该捡起来,既然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的捡了起来,也得做好准备。
她拿了一张油纸,把这三样东西都包起来,搁在一个将军罐里。如果被人发现,就说自己不知道,推到五公主身上去。
把这类似于罪证的东西处理好了,连事发之后的借口都想好了,开始慢条斯理的看书。
第二天上午,拓跋艳带着两本课本进宫:“臣妇拓跋艳叩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仔细打量她,这妇人的身材非常结实,肩宽腰粗,黑黄色的圆脸,浓眉细目,憨厚又似精干:“免礼。”
“谢娘娘。”
皇后道:“四公主即将去白狼部和亲,为免语言不通,你去教一教她你们那里的字词和语言,还有新媳妇要记住的风俗。”
拓跋艳早就被人通知了进宫来干什么:“是,臣妇一定尽心竭力。”
皇后点了点头:“这蜀锦便是束脩。”
拓跋艳更高兴了,真给面子呀。
两名大宫女带她去长乐宫,路上按照皇后的吩咐多说了几句:“我们四公主自幼端庄谨慎,少言寡语,只喜欢清静独处不爱说话,黑夫人教导时不要着急,慢慢来。”
拓跋艳嘿嘿乐着点头,心说我急什么啊,我又不傻。要是我自己的儿女,学了不会,我着急打手板,对公主我敢咋滴。她稍微会点就行了,嫁过去每半年就啥都会说,我刚嫁给老黑时汉话也不好。
长乐宫中正忙,新衣服做好了三箱,都是皇贵妃给她点的颜色,在屋子里一一展开来欣赏,艳丽炫目似万花丛。
吕修贤依然淡妆素服,打扮的比宫女们还淡雅朴素,坐在主位上意兴阑珊的点头:“好行不错。”
两名宫女带了外命妇走了进来,皇后派来的人,无需通禀:“给公主请安。”
“公主,我们送黑夫人拓跋安人过来。”
六品外命妇叫安人。
吕修贤站了起来:“母后有什么吩咐?”
“皇后娘娘说了,知道公主一向好学,劝你不要用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