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一顿,花容注意到了,道:“我们在乾安殿门口见过,是吗?”
乾安殿是北周宇文毓的宫殿,当初为了与他谈及联手灭了宇文护之事,曾与宋子初偷偷进宫求见,只是还未能联手,宋府便已经葬身火海。
在乾安殿门前,曾有个白衣少年夺了她那取暖用的围脖,神态c语气,都与眼前这人颇为相似。
见她似乎已经认出他来,宇文邕也并不打算继续瞒下去,笑道:“好久不见了,花容。”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果然是你。”花容神情没有半点讶异,“可否借一步聊聊?”
宇文邕大大方方地做了“请”的姿势。
让旁边座位坐下,花容便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宇文邕。”
“是我。”宇文邕看着对面直呼他名讳的女子,“你是如何猜出来的?”
“当初周国本想与齐国联姻,指明永安公主为和亲对象。这天下知道我高花容是永安公主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周皇帝却偏偏指明非我不可,这是其一。”
“其二,当年我便说过,不经通报只闯乾安殿的,地位自然不低。我想了想,有这个胆量的,除了能权倾朝野的宇文护,也只有身为他弟弟的您了。”
宇文邕笑了笑,“你果然很聪明。”
花容对他的称赞并不在意,“贵为周国皇帝,你为何大老远亲自跑来这里?”倘若仅仅只是过来谈和亲之事,何须用得着他亲自过来一趟。
一时之间,这么多相识的人都到这漠北之地来了,她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你身为永安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也到这种地方来了?”宇文邕把从祁月身上学来的怎么把问题抛回去的技术摸得非常透彻。
但面对这人花容却没这么容易被堵住,“长恭来此是打算与突厥可汗谈和亲之事,陛下是想抢在他之前,与突厥联手攻打齐国。”
“想阻止我?”
“不,想帮你。”花容顿了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跟祁月是什么关系?”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无论是当年祁月出现在长安,宋府灭门,帮宇文邕折了宇文护的左臂右膀,还是此时宇文邕与祁月同时出现在这里,打算阻止齐国与突厥联姻。
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宇文邕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起阿月的事,只道:“既然他是你的夫君,你不如亲自去问他。”
得出了两人关系确实非浅的结论,花容没有继续深究,礼貌性地道了句告辞后离去。
祁月这人,至始至终都不是北齐这边的人,而是宇文邕的细作。
祁月自个也没料到这高花容会突然撩拨他,转头一想,又在客栈耽搁了一日。
花容看着眼前这人,“阿月不是说要出去办事?”
至于他之后要去做什么事,其实她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只见他笑了笑,“想多陪陪公主。”
回想昨日宇文邕那句话,花容开口问道:“你跟宇文邕,可是有何关系?”
祁月拿着翠青瓷酒杯的手一顿,还不及回答,便有人坐到他身旁挽住他的手。
“真巧啊,你们竟然也在这。”方瑾如不害羞的往祁月身旁坐去。
花容双眸抬起瞥了她一眼后垂下,呷了口酒,语气不咸不淡,“不巧,你是特地过来寻我们的。”
“错了,不是特地过来寻你们的,本姑娘是过来见自己夫君的,与你无关。”朝她吐了吐舌头后,方瑾如扭头对着祁月又是另一副面孔,“还不知道祁公子从何处而来?想必你见了我的瞳色便知,我是突厥人。”
方瑾如一心想着要与祁月打好关系,丝毫没发觉对面的女子已经抽出了匕首,正透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