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瑜的死让她慌乱不已,等候着祁月归来,而他回来时,已是深夜。
“去哪了?”花容未眠,独自饮着酒,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只是语气不善地问了一句。
闻言,祁月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将提盒放在桌上,往她对面坐下,语气不咸不淡,道:“特地去寻了河南王爱吃的炸糖糕,尤其是李顺记的炸糖糕,更是他的最爱。”
花容滴泪未下,只是眼眶有些泛红,抬眼看他时更为明显,“阿月,孝瑜死了。”
“”祁月看着她,不语,随后从提盒中将炸糖糕取出,“这炸糖糕很好吃,公主要不尝尝?”
“我不想吃。”花容摇了摇头,“你为何没能救下他?”
祁月沉吟片刻,这才朱唇轻启,缓缓道:“公主觉得,我该如何救?”
“我不知道。”花容又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只要是祁月,肯定是有办法的,她从未想过要如何救高孝瑜,毕竟要他死的,可是当今圣上,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取回高湛对他的信任,他就能逃过一劫。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之前的所作所为,全都是无用功。
花容神情淡然,内心却忽然思绪翻涌,祁月起身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的语气,“我在这里哦。”
花容是个明辨是非的人,虽曾祈求祁月能救高孝瑜一命,即便此时高孝瑜身亡,她也没有半丁点怪罪他的意思。
毕竟,她没资格。
昨晚的花容,是趴在祁月胸前被他哄着睡着的。
第二日醒来便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自愈能力快到连祁月也觉得惊讶。
她从小便受过太多的苦了,生死离别并非没有经历过,所以没这么多时间去缅怀,如果非要把每个所受过的苦都舔祗一遍,怕是这辈子都得舔着伤口过活了。
她没这么闲。
孝瑜的葬礼办得很隆重,皇帝高湛也前来为他送别,并赐谥号康献,孝瑜的儿子高弘节继承了他的爵位。而向来与孝瑜最为交好的祁月,却迟迟未曾露面。
祁月今早便向她启示要出府散散心,过些时日才回来,确定他不会出府沾花惹草后,花容允了。
见那人未来送别孝瑜,宋太妃对此自然有些埋怨,连带着对花容也怨气十足。
花容扭头不去理她。
高湛在孝瑜葬礼上说了许多动情的话,但即便是孝琬,也深知自家大哥这次落水绝非意外,默默地骂了句“虚伪”。
花容在他身旁,闻言扯住他的手,扭头用眼神警告他。
谁知孝琬竟甩开她的手,满脸不在意。
此时还在公主府的祁月换上一袭白衣,坐在庭园中,桌上放着黑白棋子,坐了许久才往空杯里斟酒,一杯洒落在地,随后拿起另一杯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敬了敬,仰头饮下。
自从拒了与周国的和亲,周国敌军时常来犯,但近日,那边却出奇地安静。
两国平了战乱,本应是喜事,但这周国向来野心勃勃,一心想吞并齐国统一北方,如今忽然没了动静,反而惹人生疑。
高湛派人前去探查,也没探究出什么原因。只知先前两国联姻失败,周国便把目标转到了突厥,企图与突厥联姻,联合两国势力对付齐国。
有臣上前启奏,道:“前段时间周国攻打洛阳,被斛律大将军打得节节退败,如今定是不敢过来冒犯,臣以为,我们应乘胜追击,先行率兵攻打,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皇上,周国向来好战,但近来却无所动静,臣怕,这其中可能有埋伏。”
闻言,方才的大臣可不同意了,“我们大齐个个骁勇善战,定能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如今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