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下,赵子扬屋内油灯忽闪着。朱九两兄妹与赵子扬借着昏暗的灯光,以茶水为饮、大口吃着赵子扬取出的烤鸡,一边闲聊着。
话题说到地下的隧道,赵子扬郑重其事:“今日缘巧,我们在这里相谈。但此事万万不能让他人知道,否则我可就惨了!”
“你就放心吧,我们偷偷下隧道去厨房的事自己都不敢说的,没可能把你供出来。”俏儿笑答之。
赵子扬听其言语,如释重负。后又听朱九问道:“我们奇巧门有天宫巧物可以挖开这隧道。可赵兄你在阴阳门,食不果腹肯定没什么力气,更别说开挖出一条狭长的隧道。我好奇,是如何做到的?”
赵子扬嘴角一扬,“嘿嘿”一声笑,从腰间掏出一叠符纸:“用这个!”
说罢,赵子扬取出一张符纸,贴在地上,口中盈盈呜呜不断。符纸随赵子扬所念咒语,渐渐软化,融入地面。
朱九心叫神奇,欲伸手触摸。赵子扬连忙一脚将其手臂踢开,道一声:“危险。”而后接着念咒,符纸上渐渐泛起波纹,连同地面一同软化、荡漾。
随着赵子扬一声“敕!”符纸消散,地面逐渐沸腾起来,哗哗作响,整间屋内竟充斥着浓烈的泥腥味。俏儿不自觉捂上鼻子,眉头紧皱。
片刻功夫,泥土沸腾渐止,再看地面,已生出一个手臂宽的坑来。
“喔”朱九叫道:“好厉害的法术!”
“就这样挖的洞,厉害吧!”赵子扬不禁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起来。“你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朱九摇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赵子扬疑惑道:“这法术这么神奇,你就没有兴趣吗?”
“不是说没兴趣”
原来朱九自幼乞讨,在乞讨的生活中渐渐明白了属于自己的道理。有时饿了好几天才吃到一顿好的,朱德清总会告诉他:吃慢些,快了容易噎到;亦或者少吃些,吃多了会腹痛。
“就这样,长久下来我就明白了好的东西是不能接受太快的。一个月前我还只是个而死没人管的叫花子,如今我已经学会了气势如虹的武功。你若再教我法术,我可能就应付不过来了。”朱九说道。
赵子扬啖一口热茶,摇摇头:“也罢也罢,你就接着学你的武功,我也接着练我的法术。虽然走的路不太一样,但愿我们未来都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先不说未来的事。”俏儿插话道:“你这地上的坑怎么办,等天亮起来被人发现了要挨罚的吧?”
“没事。”赵子扬一摆手,往坑里丢下一张符纸。嘴唇微动,符纸融化,新泥渐生,又慢慢将坑洞填满。
三人随即又闲聊一会。见天色露出些许白光,朱九与俏儿说道告辞,通过地道离去,回到自己床上。
小睡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听见大厅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弄声。两人带着黑眼圈起来,看到江尚正在制作什么器械。
江尚见了两个小鬼,道了声“早”,并无他话,继续专心致志干活,两人上去攀谈也不理会。
过半个晌午,约莫巳时左右,秦雅兰前来敲门,手提餐篮,里面装着各种荤素佳肴,吆喝朱九与俏儿先去吃饭,不必管江尚。
“你们江哥哥就是这样的,一旦沾上了器械就把什么都抛诸脑后了。”秦雅兰说道。
朱九接其话发问:“那他做的是什么?”
“看造型应该是铁木匠。”
“不懂。”俏儿摇摇脑袋。
秦雅兰一摊手:“我也不懂。先吃饭吧,等他过来一起吃的时候问他便是。”
说话间,江尚跳上餐椅:“是‘木木匠’,不是铁木匠。”说罢夹起一棵青菜放进自己碗中:“师妹的手艺果然还是比厨房烧的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