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枪对准他,笑道,“拿姜家的老情人莎莎,来冒充警花,实在不高明。五官身形都可以高度相似,但眼神气质,真骗不了人的。我们警察,一向是秉公守法,可必要的时候,也许可以打破一下常规。比方说,一不小心,枪走火。”
砰一声枪响,子弹从白袍中间穿过,在白袍上留一下鲜明的子弹孔。
面具老人低头看看子弹孔的位置,感受到大腿内侧□□气味和嗖嗖的凉意,抬头怒斥道:“你疯了!”
唐泓冰哑然失笑:“老疯子,刚刚就提醒你,枪会走火。这枪一走火,子弹不长眼,哪怕是个疯子呢,变成太监也不好受吧。”
老人收腿,只小心挪出一步,却见对方黑洞洞的枪口仍然对准自己,随着自己的移动而改变方向,却始终指向某个部位。
老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泓冰:“把蛇笼机关解决掉,给莎莎解绑。”
老人笑道:“我以为你会追问我那位雪梨情人的下落,然而你却关心另一个女人。不过左右身形面孔都差不多,没掉一个,玩另一个也是一样的。”
砰一声枪响,老人就地一滚,完全是年轻人的身手矫健。
唐泓冰:“你的眼神,好得很哪,我扣在板机上的手指一动,你立刻就有动作了。真可惜,有才有身手,偏有个疯狂的大脑。”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到一个事实:姜梓阳的父亲,生前七百度近视;而且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位老人,没有戴隐形眼镜。
更何况姜梓阳的父亲,五年前确定死亡——至少当时谢法医,已经鉴定了姜家父亲的一堆残骨。
念及往事,唐泓冰突然冲上去,将兀自躺在地上的“面具老人”一把揪起,并没有摘他的面具,隔着一道面具,一字一句道:“给莎莎解绑,保障她的安全。不然的话,这荒山野岭的,没有其他人,就算你死了或者残废了,别人也会认为我唐泓冰正当防卫!”
老人苍老又怪异的声音:“原来唐队这么关心莎莎”
唐泓冰伸手去摘他的面具。
老人尖声大叫——唐泓冰已经掀起面具一角,就此动作停滞。
他惊奇地发现这个神经兮兮的老人竟然流下两行热泪。
老人流泪道:“不要摘我的面具,要摘面具,我宁愿宁愿立刻被毒蛇咬死!”
唐泓冰把掀起一角的面具,重新按回到他的脸上。
老人又用力摁摁面具,把面具在脸上摁结实了,才抬头,仍然眼眶湿润:“我这张老脸啊,已经没法见人了。真把面具摘下来,吓不死你们,也得羞死我自己!”
他驼了背,又恢复了之前的老态龙钟样,没有了拐杖,慢吞吞往前走。
唐泓冰干脆一把抓过他的臂弯,大步流星往前走。
老人凄苦的声音:“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
唐泓冰斜眼看他:“你到底要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他索性脚步加快,又拖又拽,硬是把一个踉踉跄跄的“老人”拖拽到之前洞穴,才又松手,把“老人”推到莎莎面前。
老人倒在莎莎身边,又爬起,从莎莎身边走过,掀起一块石头,取出石头下一把雪亮的匕首。
唐泓冰举枪指着他:“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
老人回头:“这么结实的牛筋绳,得是把好刀才能割得断啊。”
他说着,果然拿刀去割牛筋绳,连割几刀——莎莎松绑,连嘴里的布团都没取出,就直接奔向唐泓冰。
而莎莎身上,原本连接蛇笼的绳索,被老人拽在手中:“这机关其实也不难,只要这根绳子,一直能有人拽着。”
唐泓冰把莎莎推到身后,说声:“快跑!”
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