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确定手术方案的?”
“沟通?”莎莎稍一呆,又明白过来,“你是说,咱和吕大夫是怎么商量好做手术的吧。哦,刚刚不是说了,咱因为本来长得不漂亮,加上人也笨,在夜总会没少被欺负啊,连客人们都总是被抢走,结果钱赚少了很多。那帮贱人们笑话咱又笨又土又不好看,说话都往外冒土渣子,咱哎呀,你看我,我因为被同行笑话,说要不是我身材好皮肤白,都不够格进夜总会混饭吃的。一段时间咱天天看偶像剧学习里面女主角讲话,还是动不动咱的咱,得,咱,哦,我得记住,说话要像城里人,跟人说话不能往外冒土渣子味儿!”
唐泓冰再次纠正她:“请说重点!”
莎莎正襟危坐,咳嗽两声,字正腔圆道:“就是在夜总会老是被其他小姐们笑话欺负了,我气不过,就跑到吕大夫那边,拿出两万块往桌上一拍,说就这么些钱,求吕大夫把我整得漂亮些,越漂亮越好。说完我就哭了,哭着说这钱少要求高也是被那帮贱人们逼的。吕大夫给我递纸巾安慰我,还说我妆化得太浓,他要看我的素颜——等我去卸了妆洗完脸擦干眼泪再回到吕大夫面前,吕大夫不说话了,看我看了半天,然后就收下这两万块,说他会尽力而为,总之尽力把我整漂亮些。很快就定了手术,结果丑小鸭变天鹅啦!”
唐泓冰试探问:“身为整形专家,吕大夫确定手术方案前,就没有就审美等问题和你沟通一下?”
“哟,你就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莎莎回忆道,“吕大夫刚收下钱不久,我回夜总会跟别人一说,别人都说吕大夫不把我当回事。因为其他小姐们也去过吕大夫那边,说到整容相关,吕大夫总是就什么审美类型主观主流什么的跟大家讲一堆,然而小姐们总是表示只要变漂亮无所谓怎么整,这个时候据说吕大夫就明显不高兴,说患者总是没个审美主见直接将审美问题一股脑推给医生。我们都说吕大夫就是奇怪较真,左右我们去整容不就是整漂亮,至于怎么整漂亮还不是整形大夫的事,还要问我们。我们有这个什么审美主观,就自己去当医生了干嘛还要求医”
唐泓冰打断她:“也就是说,吕大夫原本一直会和求医者沟通审美相关,却惟独没有和你沟通任何审美相关,然后就直接定手术方案?”
莎莎点头:“什么也没问,很快确定手术时间,做了大大小小好几次手术,恢复了好几个月,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然后就气死夜总会那帮贱人了,然后吕大夫也突然不见了!”
“总共你这边就支付了两万块?”唐泓冰询问。
“就两万块,再多咱也拿不出来!”莎莎说着一吐舌头,“又说话土渣味了,是再多的钱我也没有啊!”
唐泓冰确定夜总会的确没有给一个不够漂亮生意冷清的坐台女垫付更多整容费;而吕大夫相关手术费用绝对不止两万块;他查清了竟然是吕大夫自己为莎莎支付多出来的足有二十多万的手术费——事后向医院同行解释他发现一名极好的底子,要做成完美的成品。
当然这解释完全不合情理的——吕大夫家境贫寒,坐牢期间,家中只有一个患白内障的母亲,据说是毁容女友打工凑医疗费治好母亲的白内障,又一直陪在他母亲身边照顾,直到吕大夫出狱。
在他出狱前一天,毁容女友不辞而别。只在一年后,吕母去世出殡那一天,毁容女友戴着长长面纱出现在葬礼上,向棺木磕了三个头,不顾男友当众苦苦挽留,终究再次离去。
吕大夫在蒲田医院,技术高,还工作勤奋,为人还勤俭,很多人,包括他导师程教授,都说吕大夫在拼命赚钱为毁容女友筹整容费呢。
毁容严重,加上耽搁多年,以吕大夫现在的水准,也不足以为女友整容恢复的,必须要巨额医疗费,到全国最好的医院,以及不止一位程教授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