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挺好吃的,都给你。”
老天爷爷哟,吓死她了,她当真以为从前话本中的妖魔鬼怪出来了,幸好不是。眼看着那人伸了手去扯荷包,一双瘦长的手看不出原本的肤色,指间和指甲缝里都有黑色的脏污,比她在大街上看到的乞儿还要脏上几分,她脑中不禁就想象出了这么一双手握着白嫩软滑的糕点送进嘴里。
解婉荣“”接受不了。
摸了摸袖口,系在腕间的荷包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幸好帕子倒是没丢,解婉荣试探着侧过脸去,声音放得又轻又柔“要不咱们来擦个手”
有风从洞口经过,吹得火焰忽高忽低的,解婉荣坐在石块上,两只脚虚虚地够不着地,眼见着对面的人狼吞虎咽着吃完了,还仰着头抖了抖她那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荷包,确定一点碎屑都抖不出来了,才砸吧着嘴舔了舔嘴角。
“咳咳,”解婉荣清了清嗓子,万分艰难地晃了晃自己的手引了他的注意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当时情况虽然危急,但是她隐约还是记得的,最后关头冲上来的,居然是林向。
“难道是下山找人帮忙去了”解婉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蹲在火堆前添柴的人突然站了起来,逆着光看着解婉荣,火光拉的长长的影子在山洞上张牙舞爪着。
“干干什么”解婉荣被吓了一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没有吃的了”
项钤迎着石头走了几步,近到解婉荣都能问到他身上的土腥味。
被勉强擦的干净一点的手抬了起来,在解婉荣惊恐地眼神中指了指她屁股下的石头,言简意赅“我的。”
山洞。“我的”。
火堆。“我的”。
“嘶”解婉荣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了,她刚刚是糊涂了吗,怎么敢指望着是林向救了自己
轰轰雷声在脑子里响了一轮又一轮,解婉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在山里,把我拖捡回来的”
项钤点了点头,他在山里头藏了好几天了,早上那会儿的动静不算大,只是他恰好遇见了。至于把人拖回来他可能就当时发了个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人家白白嫩嫩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给弄的脏得没眼看了,还是一路扯着胳膊和后衣领拖回来的
也是心虚,他才把自己的“床”暂时让了出来。
“真是,谢谢你救了我”人在屋檐下,起码象征性的低个头。
项钤从鼻子里发出个音以示自己知道了,席地坐下,裹了裹自己身上看不出模样的袄子,往火堆边上凑了凑,后半夜了,愈发的冷了。他难得的心善,“床”就在多让一会儿。
解婉荣低了头,怕自己凶神恶煞的表情藏不住。上山的路虽然多,但是那疯马一路跑,正所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哥便能找到自己了。
哪像现在
小命要紧,解婉荣长长的吐了两口气,姿势奇丑的滑蹭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往火堆边蹭了蹭“那个恩人,能”
解婉荣怔怔地看着“恩人”从破洞的袄子里露出来的脖子。细细的红黑绳下系着一块白玉牌,左看眼熟,右看,也非常眼熟
解婉荣“呵。”
她这会儿开心的想骂人。
真是老天有眼。
说是恩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错。毕竟无论如何,救了齐兰,“救了”解婉荣,如今这二人都全须全尾的是不争的事实。
解鸿卓看了一眼蠢而不自知的儿子,又看了一眼乖巧座吃着徐氏喂的饭菜的女儿,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荒唐感。恩人哪里是恩人,分明是藏在暗处,时时刻刻,一接到命令就能上门要债的债主那龙椅上的人说了不管,还不是暗里安排了人手就是这安排的人倒是知道灵活变通,知道连身边的人一起护着。就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