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婉荣猛地站起身,冷不丁地额头撞在了一片坚硬之上, 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胡, 胡说, 谁跟你说这是一对儿的”
项钤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伸手在小姑娘额头上揉了揉, 触手一片温腻,叫他心头一跳。
叫温热的大掌在头上蹭了两下, 解婉荣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带着一脸的红晕从项钤怀中跳了出来“你, 你今日怎么有些奇怪”
自从之前坦白了之后,项钤虽然偶尔也会说些叫人脸红心跳的话,却都不如今日有杀伤力。
“是么, 我倒是不觉得”项钤幽幽道“只是没有想到, 荣荣除了我, 还对旁人有救命之恩。”
这话醋意十足,“嗖”的一声就钻进了解婉荣的耳朵。
原来是因为裴文卓的事儿, 解婉荣莫名地有些心虚,那手背在两颊上蹭了蹭,给自己降降温“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若不是他提,我根本都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不对啊,我什么时候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了”
摩挲着手腕的指尖猛地一停, 将眼中的心虚藏了下去, 项钤微微俯身, 目光直直地落在解婉荣眼里“你自然是救过我的”你的存在,于我而言,就是救赎了。
莫名的,解婉荣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被抿地泛红的嘴唇颤了颤“对不起”
目光不受控制地落了上去,项钤猛地直起身,有些狼狈的避开了视线,喉间微动,声音暗哑低沉“都过去了”
屋中霎时安静了下来,只余浅浅的呼吸声。
指尖沿着桌面上的花纹摩挲,解婉荣微哑着嗓音“你今日叫我出来,是不是前几日我同你说的事儿,已经有着落了”
项钤眸色深深“你难得求我一次,自然是拼了命也要帮你办成的”说罢,从一旁的小几上取出一个包裹“你换上这身衣物,留一个丫鬟在这里等着。”
他本意是想将那个婆子带出来,谁曾想那家里还有个状元郎,这状元郎的家人失踪可不是一件能够被随便敷衍过去的事儿。偏又恰巧撞上了齐国公府的人,他只能吩咐人弄出些动静,先将齐国公府的人吓走再谈其他。
见小姑娘眉心轻拧,项钤面上有些不自在“委屈你了”
解婉荣突的莞尔一笑“胡说什么呢,你能将人拦下来我已经非常满足了。”毕竟线索还在手里不是“我只是从没穿过这样的衣物,一时有些好奇罢了”
正巧赶上了粥铺施粥赠衣的时候,解婉荣如今这身衣裳也不过就沾了个“干净”二字,倒也没有引起旁人的主意。
门上的铁环轻轻晃了两下,过了好一会儿院里才有了不轻不重地脚步声。
开门的不是那日的裴琴,而是她一心要找的赖婆子,瞧着那张稍显尖酸刻薄的脸,解婉荣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姑娘来了”赖婆子面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出来“老奴自那日姑娘临门之后就一直等着呢,可终于将姑娘盼来了”
声音阴森地如同从地底吹上来的风,叫人不寒而栗“姑娘请,寒舍简陋,还望姑娘勿怪。”
解婉荣听着赖婆子文邹邹的腔调,将心中的警惕又往上提了提。
“老奴原来是在倚云院伺候的,”赖婆子将垂在脸颊上灰白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了那条从眉尾一路往下到耳际的扭曲丑陋的疤痕“再前头是在福寿堂伺候的,后来三夫人进了府,老夫人就将老奴拨到了倚云院伺候姑娘坐。”
解婉荣定定地盯着她脸上的疤痕,动手的人瞧着像是要一刀致命,若是再往下一点,脖子怕是就要被砍断了“竟然是这样可这,跟我要问的事儿有什么关系”
赖婆子阴沉地笑了笑“姑娘莫急,这不是要说到了么”
抬手拦住她将要出口的话,解婉荣完全没有一个作为被吊着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