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阳光里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任由灰尘在眼前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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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雅在从阿芙洛的床上醒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用精神力施展了巫术,她的头更疼了,仿佛两把尖锐的锥子在脑袋里绞着。在这种状态下,她一点儿也不想去实验室,虽然她迫切地需要知道新型瘟疫的构成——巫师的实验要求对精神力的精确控制,显然,现在的她无法胜任。
她慢慢地走回自己房间,而阿芙洛,因为要跟她讨论瘟疫的事,也就陪着她走了半座古堡。
到房间门口之后,麦雅愣住了,“为什么会这么乱?”
阿芙洛:“”
她本来正在死记硬背麦雅讲述的死灵生物学理论,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倒是一下子把刚才强行塞进自己脑袋里的知识全忘了。
她忍不住提醒麦雅,“这是你自己房间。”
麦雅:“”她望着“自己的房间”陷入了沉默。
“精神力状态不同,会导致对世界的认知产生差异。”沉默半分钟之后,麦雅转过头来看着阿芙洛,非常认真地说:“比如说,如果我现在能顺利使用巫术,我会觉得这里环境很合适,因为它不会给我带来困扰;但是我不能,所以这个房间的布置给我带来了困扰,我就会觉得它很乱。帮我整理一下。”
最后一句是对跟在阿芙洛身后的仆人说的。
阿芙洛:“”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她让出路,看着仆人整理麦雅的房间。仆人刚开始收拾麦雅桌上那几摞歪歪斜斜的、有半个人高的书,麦雅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算了,直接帮我搬去道恩伯爵的藏书室。”
阿芙洛:“”
麦雅,危险而强大的死灵系巫师,在足以抵挡高阶巫师全力一击的防护阵中,如旗帜一般笔直地站着,手里捧着一只拱来拱去的胖仓鼠。
这幅画面让她差点笑出声。
她强忍着笑说:“抱、抱歉不过,这大概是巫师历史上待遇最高的一只仓鼠了。”
“不是,”麦雅冷着脸说:“在我之前,还有召唤了蟋蟀的。”这该死的召唤术。
阿芙洛忍不住露出微笑,“蟋蟀哪有仓鼠可爱。”
麦雅:“”这是可爱的问题吗?她可是黑巫师!黑巫师怎么能召唤仓鼠!
阿芙洛把细十字剑插回腰间,走到麦雅面前,略微蹲下身看着她手里的仓鼠。
麦雅还在试图维护她作为黑巫师的尊严,“其实我们家族也研究出了几种方法,能提高召唤到高阶生物的概率,不过这只是查验身份,所以我就没用”
她还没说完,阿芙洛突然伸出手在仓鼠肚子上戳了一下。
小东西本来正肚皮朝天地躺在麦雅手里,被这么一戳,很不高兴地扭过头去,要咬阿芙洛的手指。
但是它实在太胖了,这样强行扭头,不仅没咬到阿芙洛,还把自己从麦雅手心里翻了下去。
阿芙洛伸手捧住了掉落的仓鼠。小东西对她戳它肚皮的那一下怨念极大,被阿芙洛捧在手里,还要去啃她的手心。
阿芙洛作为高阶骑士,自然无所谓仓鼠啃她的这两口,甚至还有心情撸了一把小东西背后的毛。
仓鼠愤怒地在她手心里转圈圈。
麦雅:“”
她面无表情地对阿芙洛说:“送给你了。”
阿芙洛把仓鼠丢进衣袋里,然后抬头望着她笑了一下。
她笑的时候,褐色眼睛很温柔地弯了起来,淡金色卷发松散地系着,像是南方小镇上的阳光。
麦雅被这样明亮的笑容照得恍惚了一下。
她常年在极夜之地。在那里,联盟与帝国隔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