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轩觉得事情蹊跷,因为下午他们送狗回来的时候就说了,已经没事了,让狗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对于舟舟,或许刘宇轩不信,可是湛东湛南的话,刘宇轩还是信的。
他手掌间还有王子温热的体温,起身的一瞬看见倪子洋把小羊羊抱了起来,他也把花花抱了起来。
院子里,清冷的秋风里沁着一寸寸清冷的月光,王子雪白的毛发迎风飘扬,柔软的好像是一个梦。
孩子们不依不饶地哭着,任由大人们如何安慰都没有用。
事实上,除了孩子们伤心难过,大人们也都跟着伤心难过。王子的个性特别温顺,从小到大都没有闯过祸,就说它长大之后,有时候孩子们不懂事地扯着它的后背爬上去,把它当做大马来骑,它也是心甘情愿地配合,极力哄着孩子们高兴。
一眨眼的功夫,这狗就没了。
“就埋在这院子里吧,给它立个碑。”倪光赫也出来了,他从刘宇轩手里接过了花花抱在怀里,看着这狗长得这么好,光是瞧一眼美丽的毛发,就能看出平时主人家对它的用心。
小羊羊不停地摇头,小拳头砸在倪子洋的肩上,道:“好好的怎么会死的?呜呜~它一定是睡着了,一定是睡着了!呜呜~不许埋!不许埋!”
看吧,一个生命不会无缘无故地逝去,就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懂得这个道理。
可是这又怎样?
面对孩子纯洁伤心的眼泪,他们要怎么说,这是因为上午的时候,舟舟给王子下了药?孩子的世界是纯粹的,谁也不愿意让他们的童心过早地染上尘埃。
小野寺轻叹了一声,道:“我给东东打个电话问问,问问医生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
“打针,不会死的,它睡着了!”花花泪眼婆娑地看着小羊羊,安慰他:“真的,我看见了,姐姐打针,王子会好的,它睡着了。”
“姐姐给王子打针?”小野寺要打电话的大手一顿,警觉地盯着花花:“花花,你刚才说,你看见姐姐给王子打针?”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月光混合着白色的路灯,交织成一片浅浅诡异的蓝,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倪光赫轻轻拍着花花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鼓励道:“花花,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有姐姐给王子打针的?”
“吃过、吃过晚饭,跑,玩的时候。”花花垂着脑袋,声音越来越小。她本就自闭,刚才若不是为了安慰小羊羊,她才不会开口说话,这一下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避无可避地让她胆战心惊起来。
刘宇轩又追加了一句:“是不是那个最早站在院子里的漂亮姐姐?”
“舟~”花花好像记得大家都是这么叫她的,虽然自己没跟她打过招呼:“舟~姐姐,给王子、打针的。”
说完,舟舟把脑袋埋在了倪光赫的肩上,小脸上溢满了不安。
倪光赫轻轻拍着她的被,安抚着,大人们见她不安,也不忍心再继续追问详细的经过了。只是,小丫头虽小,却已经将事情的关键给说了出来了。对于花花的话,他们自然是信的。
小羊羊赶紧看着倪子洋,道:“爹地,你听见了没,王子只是睡着了,你不要埋它,它已经打过针了,会好起来的!爹地!爹地!”
生怕倪子洋不答应,小羊羊抓着他的衣领不断唤着他。
小樱桃也拉着伊藤的衣领,哀求起来:“妈咪!不要埋王子,它会醒过来的,它真的会醒过来的!”
大人们实在不忍心让孩子们美好的心愿破碎掉,安抚着孩子们,只说好,暂时不埋了,让他们不要再哭了。
倪子洋不断跟小羊羊保证:“你现在呢,带着花花跟小樱桃去玩具房里玩去,乖乖的,听话,不要打扰王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