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霂安那天给宁清浅说了那番话,她就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坐上了去贺府的马车还是想着事情一言不发。宁泊远闲着无聊忍不住搭话“妹儿呀,你倒是吱一声啊,莫非你因为去南嘉侯府紧张”
宁清浅组织了一下语言“哥,你去参加科举吧”“”宁泊远笑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知道白霂安吧”清浅单刀直入“那天他问我你为什么不入仕途,然后告诉我可以让大皇子李子修荐你进朝堂”“清浅”宁泊远表情肃然“为官最忌与夺嫡扯上关系。”清浅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拒绝了,但是哥你志向不在经商,不要压抑自己”宁泊远不想。打击妹妹,所以保持沉默,所幸已经到了地方,两人下车一路不发一言。
把她送到贺乐初房间门前,宁泊远就跟着领路的小厮去找贺岱楠他们了,宁清浅拎着礼盒扣了扣门,听见里面传来应答声才推门进去“贺小姐,之前有些事情没能来看你,这么晚才来还请见谅。”贺乐初气色看起来不错,闻言礼貌笑笑“宁小姐客气了,我听兄长说了,是他们王家没眼光,你不要因为这个闷闷不乐”
客套完,两个人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局面,贺乐初还是不喜欢宁清浅,可能是因为她说话咬文嚼字,也可能是因为她礼貌里透出的很明显的疏离,让人觉得有些虚假。而宁清浅又是一个你不喜欢我我也绝对不会多和你说一句话的人,她知道贺乐初莫名其妙的讨厌,她接受但是不代表她不在乎,来看望也不过是因为宁泊远与贺岱楠关系甚好。
贺乐初靠在床上垂着眼睛数被子上的绣纹,宁清浅就坐在桌边用手转着杯子,估摸过了几分钟,宁清浅起身告辞,贺乐初也松了一口气,准备虚伪的挽留一下,还没等开口,贺岱楠突然推门进来“乐初,小五不见了,我和意之泊远带家丁出去找,你在家好好待着”转头又对宁清浅道“乐初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了。”
说完就关上门快步离开了。宁清浅止住刚想离开的脚步,尴尬的坐了回去,贺乐初也继续尴尬的靠在床上。斟酌了一下,宁清浅还是忍不住询问“冒昧问一句,小五怎么了,没事吧?”贺乐初习以为常的挑挑眉“好多次了,估计又在和哥哥闹别扭吧,没事,一个月要有个两三次,一个时辰之内肯定回来。”
宁清浅点点头继续尴尬,就这么硬生生熬了两个时辰,宁清浅厚着脸皮向贺乐初借的一本书都看完了,还没有贺小五的消息,贺乐初终于觉出了不对劲,喊来贴身婢女问了问,脸色就变了,不是贺小五不见了,是王意之他们有什么瞒着她的事,当下也顾不得宁清浅,跳下床跑出门上了马车就催车夫向西北方向赶,宁清浅气喘吁吁的爬上车“贺小姐,你身体未愈,还是在家里等着吧”
“哎呀,你不懂”甩下这句话她就不再理宁清浅了,只一味催着车夫赶路,宁清浅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况且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贺乐初确实很着急,只能跟紧她。行了不知道多久,车夫在一片林子的边缘停下来,贺乐初甩下一句你们在车上等着,就飞快往林子里跑去,宁清浅见状给车夫道“你快回王府报信”也跟着跑进去。
虽然宁清浅一身肉跑不快,所幸贺乐初身体状况不好,因此宁清浅勉勉强强能隔着十几米跟着她,跑着跑着,突然听见一声尖叫,抬头只看见贺乐初衣角一闪,清浅急忙追过去,前面是一片断壁,不用想也知道贺乐初是掉进去了。
她咬咬牙,贺乐初是郡主,如果出事,同行的自己必被迁怒,宁家也会被牵连,而且她哥哥贺岱楠是哥哥为数不多的朋友,自己于公于私也要救她上来。转头打量了一下,断壁上附着许多粗壮的藤蔓,清浅伏身跪在地上,双手抓住枝蔓把自己的身体放下来紧贴的石壁一点点向下,不知下了多少米,她的手渐渐失去力气,终于在撞到一块突出的石块时松开了手,猛的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