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清净居的丫鬟准时送衣物过来。
虽然丫鬟们从来没有见过卯时的温如玉能在辰时见到已经很困难了
言念卯时准时等着丫鬟们送衣物,因为他一点也不想那群思春的小丫头看到卯时的温如玉。
言念接过那丫鬟送来的衣物,今天感觉不太对,那丫鬟怎么老是冲自己笑?突然,感觉一双手穿过层层叠叠的衣服,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言念刚想叫住她,那丫鬟却神秘一笑,一溜烟的跑了。
大概是情书吧。
言念撑开那张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像写情书的纸,上面的字如同鸡挠一样一点也不像写情书的字。他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眉毛越皱越扭曲。
“狗屁。”言念突然用力甩开那纸,那纸软趴趴的,慢慢飘到了地上。
很气。
他弯腰捡起,一下一下撕烂,扔到了还未熄灭的烛台中,瞬间化为灰烬。
糟心。
他蹲下来,一下一下垂着自己的脑袋,五官拧在了一起,无比烦闷的样子。半响,他又突然起身,大步走向温如玉的床前,一把掐住了温如玉的脖子!
言念没有用力,就那么僵持着,他心里明白,他只要稍稍施力,这个宛若谪仙一样的男子将不复存在。
他看了看自己还未带上护腕的手臂,五年前,那里还有一道咒枷。
温如玉解除了它。
没了咒枷,就算喝了共生茶又如何,他完全可以囚禁温如玉,让他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得。
“嗯”床上的温如玉皱了皱眉,似乎不满脖间的束缚。
“唔,言念”完全是无意识的就叫了他的名字,都说梦中呓语最为真实。
言念松开了手,愣愣的看着床上的男子。
肤白如玉,黑发如墨,长睫如漆。
他想到了五年前,温如玉为他解开咒枷的那日。
春雨淅沥沥的下着,滋润着万物。
那白衣少年就侧躺在湖中凉亭里的竹椅上,手上翻着一本小册子,身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和一盘糕点。
接受那惨绝人寰的治疗已经一个月了,今日是缓和期,他不用再待在那间充满药味的屋子里忍受折磨,也不用像往常那样整日沉浸在修炼之中,他只需要看一些人们编写的荒唐故事c喝点小酒,打磨这寥寥无几的清净时光。
“你说,这书中风花雪月的故事,有多少是真的。”温如玉抬眼望了望身边的男人。
“不知。”言念答道。
“你没看过吗?”温如玉从竹椅上坐起来赤足点地,把小册子递给言念,冲他笑道:“看书也乏了,你来看,讲给我听。”不容反驳的语气。
少年的笑倾国倾城,四周景色皆随着他的笑容黯淡无光。但言念却脊背发凉,每当少年露出这种笑容,都要有人吃一番苦头。
“是。”言念点头,不去看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老实的走上前,捧起那本小册子。
“你为什么,什么都顺着我。”从爹把这个男人带回家已经五年了,他什么事都没有反驳过自己,就算他让这个男人在飘着雪花的寒冬去山中找自己那只猪他也没有丝毫怨言。
言念垂下眼帘看着那本小册子,没有开口。
温如玉知道,言念很强,强到可以和自己的老爹相提并论。但他不明白,那么强的一个人为什么甘心在这里当自己下属。
“是因为这个东西?”温如玉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把一条坠着黑色宝石的项链拽了出来。爹给他这个项链的时候曾说过,只要带着这个东西,言念就绝对不敢对他做什么。
“是。”言念痛恨这个东西,但又害怕它带给自己的伤害。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