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将这么多东西赐予他,他怎么可能会认为他过的不好。
可是,他过的真的不好。
几千个日日夜夜,都是他自己一人孤单的度过,就连他的生辰,他那亲生父亲也不过是赐予了他又是一大堆的赏赐,从来没有亲自对他说一句,生辰快乐。
“沅儿,我”庆元帝的脸上难得浮现了愧疚之色,他向前想要拉住他的手,可薛白轻描淡写的避开了。
“若是你真心为我好,便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他冷淡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沅儿”
“这么多年,我都已经过来了。”薛白垂下凤眸,声音极轻,“现在我也不需要你再表现出你的父爱了。”
“别再妄图改变我的想法,还是像你以前那样,对我不管不问吧。”薛白最后淡淡的看他一眼,转身拂袖离开。
“那女子当真如此值得你放弃这么多吗?”身后,传来庆元帝苍老而无奈的询问。
“是。”薛白身形一顿,没有回头。
十七从凤音楼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估摸着薛白应该是早已歇下了,遂轻手轻脚的溜进了薛白的房间,放轻了脚步,她猫着腰摸黑摸到了床榻边,却不曾想,床榻上根本没人。
愣了愣,她下意识的看向床尾,那搭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正是薛白今日进宫时穿的。
她站在床边微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书房的门口,十七便远远的看到了蹲在门口守着的林一,看到她的身影,他的眼睛接着就是一亮。
十七先是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将目光转向林一,微微一扬下巴,意思很明确,薛白在不在里面?
林一心神意会的点点头,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小声的道:“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书房里,看着心情似乎很不好,连晚饭都不曾用。”
十七听的眉微微蹙起,道:“他去做什么了?”
“不知道。”林一摇了摇头,“属下只知道爷进宫去见了皇上,但具体说了什么,属下这就不知了。”
十七回想了下早晨他出门时的情景,想来想去也没觉察出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他今早也只是告诉她,他去见一见庆元帝,商量一些事宜,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过,属下随爷回来的时候,听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说,皇上这次发了好大的火。”想了想,林一又道。
十七一愣,莫不是薛白和庆元帝争执起来了?也不对,以薛白的性子,他应该不屑于把时间浪费在争执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的。
“行了,我先进去看看,你通知厨房那边弄一些饭菜。”她思量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先这样安排道。
“是。”林一点点头,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轻扣了两下门扉,没有任何的回应,十七轻轻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房内很静,也没点灯,若不是她太过于熟悉薛白的气息,她险些以为房中没有人。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避开散落在地的卷轴,慢慢的向最上首的太师椅那走了过去,薛白就在那闷声不响的坐着,气息清冷而阴郁,她素来感觉敏锐,一凑近就感觉到了薛白的情绪变化。
“薛白。”她停在他面前,半蹲下仰头轻声喊道。
“嗯。”良久,薛白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阖着眸子,在黑暗中,就那样安静的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十七忽然觉得他很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受了伤的小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伤口,她没多想,直接站起来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声音软软糯糯的道:“薛白,你抱抱我。”
薛白身形顿了顿才慢慢的伸出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