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是已故的镇国将军薛信的孩子,那薛信与其妻漠北之战时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他也被匈奴掳去,历经两年的折磨才被救出,且不说他幼时便敢杀尽他那些觊觎将军府的叔伯兄长,给整个将军府大换血,再者他能平步青云,一路坐上这大周唯一的异姓王的位置,手握六十万重兵而不被当今圣上忌惮,且颇得圣宠,这足以说明他的城府有多深了。
薛白手腕狠辣的名声在外,十七可不信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能真的是他表面上这幅无害的样子,据她以前听到的传闻中,薛白自幼性子就清冷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而且对什么事都不太在意上心的样子,而此番他从千里之外的临安来此,就只是要送她和他没什么关系的花,鬼才信呢。
毕竟这事关她性命大事,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细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府和慕云天再商量一番。
这院子离慕府本家所在的安阳郡并不算太远,加上十七所骑的是上好的汗血宝马追风,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刚停在门口,那门口站着着侍卫便要齐齐行礼,十七手疾眼快的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门口的侍卫们张了张口,又硬生生的把涌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蹑手蹑脚的从马上翻身下来,十七一边探头探脑的小心翼翼的往门内看,一边压低声音凑近问那站在门口的黑衣长刀侍卫:“我阿爹在家吗?”
侍卫立刻身形一正,挺胸抬头一声大吼:“禀告小殿下,城主在议事厅!”
那黑衣侍卫的声音差点没把十七的耳朵震聋,她忙不迭的后退一步,没好气的道:“这么大声作甚?”
那黑衣侍卫有些委屈的模样,却还是依言稍稍放低了声音:“殿下,您忘记了么,是上次训兵时您定下的规矩,无论何时何时,回禀您的问话时,一定要大声,要有气势。”
十七听了他的回答只想给他一巴掌,没看见她刚才已经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么!
当下便白了他一眼,伸脚跨进门内,另外一只脚还没跨进去便感觉到了凌厉的掌风,十七顺势一躲,开始大叫:“喂喂喂,阿爹!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居然对我下手这么重。”
慕云天黑着脸,毫不客气的又是一掌拍过来:“臭小子,还说我下手重,你怎么不想想几日前,你是如何对待你爹我的!”
十七仗着娇小灵活的身形和上好的轻功,身体灵巧的像一条水里的小鱼,慕云天连拍出的两掌都只是微微沾到了她飞扬的衣袂,却怎么也抓不到她,倒是让她瞅准了机会,轻而易举的从他的掌风下脱身而出。
她睁着水润润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开始理直气壮的瞎扯:“那还不是为阿爹你好么,阿爹正值壮年,不仅为我尽心尽力,而且为这永夜城的百姓日夜操劳,想必内心一定很孤独落寞!”
慕云天被自家闺女的睁眼说瞎话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有些抓狂的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所以你把你爹我药晕了扔进了青楼?”
天知道他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凤眠楼的红锦雕花大床上,周围还围绕着一群同样是身上不着寸缕的千娇百媚的花娘时,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复杂崩溃。
“阿爹我这是为你好,你这个年纪不正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嘛,再说了,凤眠楼可是咱们永夜城最出名的青楼,里面的花娘都是顶尖的美人,这可是多少人此生都享受不到的艳福呢。”十七的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看的慕云天又想一巴掌拍下去,十七赶忙拦住,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别打别打,阿爹我是来商量正事的。”
慕云天这才收了手,还是哼了一声,拿眼睛瞥她:“你能有什么正事,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闯祸了?”
十七连连摇头,无辜的看着他道:“没有没有,我这么乖巧,怎么会惹是生非呢?”她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