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刀疤脸有些捉摸不透她的话中之意。
“啧,真有意思呢。”十七定定的看他半晌,忽然轻哂一声,“让我猜猜看,你们是漠北哪支的呢。”她负着手俯视他,语速慢而咬字清晰,“匈奴十九部中,虽说跃跃欲试的人是挺多,但最大的两个部落,月氏,乌孙,一向与大周和永夜城交好,而鲜卑,突厥等虽也在对大周虎视眈眈,不过人少力量弱,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说到这,她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刀疤脸的额头上冷汗直流,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不过犬戎十七部就不太老实了,先前的那场大周漠北之战,不就是犬戎挑起来的么,就是不知你们是奉了哪个首领的命令了,嗯?”
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刀疤脸沙哑着嗓子,看着她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在她刚才说话的时候便一直在暗暗打量着她,猜想着她的身份,他知道她的身份必定不简单,上位者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一看便知,只是他在脑海中一一掠过了永夜城中有名的女子,却无一人可以与眼前的这个少女对应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的模样,竟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他却一时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这张脸了。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他眯起了眼,仔细的看着她,越发的觉得那张脸熟悉。
十七却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笑的高深莫测。
她很危险。
这是刀疤脸最先从她身上得到的一个认知,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五指紧紧握住,他突然往前一扑,弯成鹰爪形的手竟直冲她的脖子而去。
十七动也未动,只是淡淡的瞥着他,刀疤脸心里一惊,那女孩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还没碰到她的衣衫,他的手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劫了下来,他有些气恼的看向那手的主人,对上那人双眼的那一刹那,刀疤脸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是双极其漂亮银灰色的眸子,似晴朗夜空中飘过的几朵轻云遮住了皎洁的月色,给人一种朦胧的水雾之感,又似上好的琉璃,清澈透亮中透着淡淡的温柔之意。
但那也是妖魔的眼睛。
江湖上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长生门的门主流桑公子。
那个以一己之力屠了整个鬼门,给鬼门改名换姓的少年。
那个直挑七大门派,在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风的少年。
那个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一身杀戮满手鲜血身背数千条人命的少年。
这江湖上,提起他,没有人是不敬而远之的。
只一瞬间,孟流桑的手已经按在了他颈部的动脉上,十七稍稍一抬扇,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师兄。”
孟流桑看她一眼,微微一点头,收回了手。
“你是长生门的人?”刀疤脸的脸色顿时一白,颓然失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十七。
长生门的流桑公子,常年与一个穿着诡异的小女孩一起,这是人尽皆知的。
“长生门?”十七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却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了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你在平阳郡劫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刀疤脸又惊又俱,却因着女孩的话想起了那几乎被他遗忘在脑后的事。
大约半个多月前,他们在途径平阳郡的时候确实遇见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穿金戴银的,连马车轱辘都用了上好的镀金嵌玉沉香木,整个就是一“我就是暴发户,来呀来呀,快来打劫我”的模样,于是他一时手痒就指挥着手下给截下来了。
因为一直没有追兵追查,他也就把这事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