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屏气敛息,望着清昔欢阴笑的眼睛,脸色苍白,连连点头。
“那就好,去吧,别张扬。”清昔欢起身。
“是!小姐!”鸳鸯默默的站起来,不敢抬头,猛地向门外跑去。
“等等,还有。”清昔欢微微抬指,鸳鸯闻声惊在原地。
“小姐吩咐……”
“你刚刚试这料子,很好看。”清昔欢微笑夸赞。
鸳鸯受宠若惊,又时刻警醒自己要为清昔欢办好事,才有可能那么一天,真的穿上这样的嫁衣。
“是!”鸳鸯忙跑了出门去。
清昔欢见鸳鸯反应,轻笑自语“哼,还算聪明。”
东南角清宛若的房间内依旧乱哄哄的,清远站在门外时不时的向内张望,焦急地踱着步子,不时叹气。
“将军,还是不行吗?”东初尘散步上来,问着清远。
“哎。可说啊,神婆正在做法,怕是也没个治得好!”清远擦着额头上的大汗,须臾便又渗出了汗珠。
“将军莫急,有些病怕是急不得。”东初尘站在窗棂口,听着清宛若不断发出的喊声,表情复杂。
“是啊,叫王爷受苦了,如是宛若的疯病治愈不好,说何也不可叫他嫁给王爷,做了王爷的祸事。”清远长叹。
“这倒是怪了,宛若怎就见到我便发疯呢?莫不是……”东初尘将手中扇子合拢轻敲手掌,唇角上提道“宛若不想嫁我?”
清远大惊失色,忙作揖状“岂敢岂敢,此事说明是她无福,竟在节骨眼上疯癫无状,无福,无福啊!”
“将军,说笑了,宛若妹妹会好的,昔欢不是也病中大愈,因祸得福,一脉姐妹,福是相同的。”东初尘笑了笑。
“借王爷吉言。”
二人等在外门,听着神婆念念叨叨,心中不免又加重了忧思。
“报——老爷!”
只见小厮快腿跑来,跪在清远于东初尘脚下。
“何事如此慌忙?”清远着急问道。
“王爷,老爷,圣旨到了!”小厮气喘吁吁的回到。
“快,赶快接旨!”清远快步迎上了前来送旨的明公公。
“臣清远恭迎圣旨!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东初尘恭迎圣旨!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公公身后跟着四个小的,一左一右垂着头,礼数不少。着清一色黑青袍子,小心谨慎着。明公公着装自然是正式,上等的衣服料子绣着端正的图案,帽冠上还镶着半颗夜明珠子,可见皇帝对于明公公的偏爱。
二人行跪拜大礼,手持圣旨的明公公面满春风得意笑读圣令。
“朕知清家有女,名门闺秀,常年家中,待嫁之年,秉性温和,知书达理,聪慧机敏,与二子平东王东初尘心心相印,两情相悦,青梅竹马,朕知二人心,置于此书,连理二人,愿二人同心协力,举案齐眉,常伴左右,白首不离……特来送如意一只,意在岁岁如意~”
房中数人跪拜在地,神婆手中的‘神算子’还燃着火苗,被身旁的珠珠掷在地上吹灭掉,冒出呛人的烟雾,数人皆遮口掩鼻,不敢出声。大夫人正跪在地上与清宛若听得一字不漏。
清宛若吓出了眼泪,攥紧了大夫人的袖子。纤长的指甲将袖口的绣花扯出了丝。
“娘亲……娘亲!不好了,皇上他赐婚了!赐婚于我与东初尘了!如何办啊!”
“小声!”大夫人垂着头,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跳如擂鼓,却还要装作淡定。
“你怕是不要脑袋了!”大夫人喝着身后的清宛若,清宛若忙垂下头,低声的啜泣起来。
“谢吾皇!”清远与东初尘一同说着,也心里揣着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