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唤醒人工智能。

    “小爱收到命令，正在拨打何开嘟”

    令人窒息的数秒钟等待后，手机那头传来自动语音冰冷的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还是关机。

    他连一句话都不愿和自己多说么？

    不好！

    就在他心脏揪痛时，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在正前方5米处，骑着儿童自行车，意欲横穿高架。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张鸿确定1秒前，熊孩子还不存在，莫非是心乱如麻没注意到？但出城的高架路宽敞开阔，一个大活人骑着车，他要瞎到什么程度才会到5米以内才发现？

    他把熊孩子和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

    紧急刹车。

    不够，距离太近，只踩刹车的话，他还是会从熊孩子身上碾过去。

    同时打方向盘。

    的确可以避开熊孩子，但这租来的车会报废，他也会受重伤。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紧方向盘朝右边猛打，同时把刹车一踩到底。

    轮胎发出尖锐而饱含痛苦的厉啸，如尖针刮擦过他的心脏。

    “嘭！”的巨响，车头撞上了护拦，万幸，没有触碰到熊孩子身体。

    来不及松口气，巨大的惯性力推着他冲向前方，但安全带又把他拉回座位，差点把他给勒吐了。

    正想张大嘴缓解呕吐感，一片白色闪光颗粒，朝他脸上糊了过来，密集如枪林弹雨，砸痛了他的脸和身体。

    挡风玻璃碎了。

    我靠！安全气囊怎么没有触发？

    车身剧震，内部空间疾速坍缩，金属和塑料表面无法承受剧烈变形，绷出裂口，尖锐的边缘朝他扎了过来。

    没有气囊缓冲，它们会把他扎碎，碾压成一摊肉泥。

    他怔怔望着惨象继续，无力挽救，然而当他的视线穿过已经没有了玻璃的前窗，却见小男孩骑着儿童自行车，穿过马路，对车祸视若无睹。

    他心里飞窜起一股怒火，熊孩子闯下大祸还如此冷漠。他变作厉鬼，第一个就不会放过熊父母。

    然而下一刻，他惊悚了——小男孩直接穿过中间的隔离带，消失在对面入城车道上，水泄不通的车流里。

    那隔离带可是半米高的水泥墙，上面还种满绿植！

    他穿墙了！怎么做到的？

    灵异事件？

    可惜他没有机会追究真相了，车头震荡着，压到了他的腿上，他闭上眼，屏住呼吸，准备忍受剧痛。

    他会死吗？

    死了也好，不会感到心痛，阿开也可以不必面对他的质问，安安心心回去结婚。

    对大家都好。

    可阿开怎么就妥协了呢？阿开一向有主见，怎么突然就妥协了呢？

    他闭着眼，任酸涩充溢眼眶。

    会很快的，不要怕。

    漫长的煎熬，然后，余震和碾压慢慢消退。

    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剧痛，等了一会，张鸿发现自己意识还在，重新开始呼吸。

    一阵枯叶腐烂的气味汹涌进鼻腔，激得他打了个猛烈的喷嚏。高架上除了尾气还是尾气，怎么会有烂树叶的味道？

    他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幽暗的地方，几条光束从天空茂密的叶子间漏下，穿过迷雾，灰茫茫的，什么都照不清，反而如野狼冒着幽光的瞳孔，垂直注视着他。

    他浑身的汗毛都耸了起来，忍着恐惧，揉了揉眼。随着眼睛适应，周围显现出一根根树干黑暗而庞大的轮廓，在它们底部，蜿蜒的根须相互缠绕，盘根错节，像深海乌贼的触手，仿佛下一刻就会抽出来，把他捆成粽子，投进深渊般的血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