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的大脑不受自己控制。
他伸手举起了我的胳膊。
“那你能告诉我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吗?”
我看着手臂上令人有些发指的血印,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许墨没再问什么,帮我包扎好,去厨房做饭。
在许墨这里住了三个星期,一直是他照顾我的起居生活。
他把饭菜放到餐桌上,对我说:“过来吃饭吧。”
我听他的话,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他给我盛了一碗米饭。
我看那几道菜,都是我爱吃的:糯米丸子c清炒荷兰豆,紫菜蛋花汤。自从住到许墨家后,我的胃口就变好了,在医院的饮食很粗糙,我吃不下去。护士说我是非常“难搞”的病人,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会固执地拒绝命令。然后我听见医生说我又犯病了,让护士赶快去拿药。
“我今天是最后一次在恋语大学上课。”许墨看我吃得很香,脸上涌现一丝笑容。他夹了一个丸子给我,我一下子塞到嘴里,没怎么嚼,他怕我呛着,说慢点吃。
“你不干了?为什么?”
“照顾你。如果要上课的话,把你一个人晾在家里,我不放心。”他坦白说。
我点点头。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没有感动,只是觉得,我需要这个人活下去。我希望撑到康复的那天,这是我答应那个人的。
要好好活下去。
“那你研究所那边呢?”
许墨是个天才。在《science》上发表过5篇论文,有中外合资的研究所,还获得过3项科学含金量大奖。他的研究所,也是李泽言投资的。李泽言不会做亏本买卖,虽然我不清楚他给许墨拨了多少钱,但许墨从事的研究一定是有利可图的。
经营公司的日子里,我经常找许墨帮忙,他给出的建议很中肯。在这方面,我很感激许墨。
“我把研究工作转交给其他人,一周只要定时去两次就可以。”
我没再接话茬,继续低头吃饭。
吃完饭,许墨提议带我去散散步。其实我以往都是拒绝的,自从我得病之后,就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了。看着人们满心欢喜地聊天c交流感受,我会觉得不舒服。
也许是吃得太撑了,想消化食儿,我答应了许墨。
他带我去了附近的公园赏春景。正是小学生放学的时段,不少家长带着下了课的孩子到此游玩休息。他们坐在草地上喝饮料,用面包渣逗着悄悄靠近的鸽子。
那片祥和的背后,温暖得令人心寒。
许墨与我并肩走着:“可以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感受。你看到这些,想到什么,会觉得不舒服吗?”
他常常问我这类问题。做科研的人,真的有不厌其烦的精神呀。
可是作为我来讲,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吧?
明明如此想着,我却把心中的想法全都抖落了出来。
“你看那颗樱花树,我昨天梦里梦见过,一模一样。你再看看周围的人,没有发现吗?他们都在议论我们,说一个正常人和不正常的人走在一起,很不协调。”说到这里,一股雀跃涌上心头,我继续道:“可是他们没发现的是,许墨你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许墨听完我说的话,脸上没有过分的惊异,只是又掠过了先前的那种阴霾,雾蒙蒙的,像是在怜悯我。
又像是在认同我说的话。
他没有回应,我和他继续走。我走累了,说要回去,许墨同意。我们住的地方离公园有15分钟的路程,需要走一段很宽阔的人行道。人来人往,许墨拉着我的胳膊,不希望我跟他走散。
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全身一震,听到那个声音,双腿如同浇注了千百斤的水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