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发酵出了难得的温柔,看得沈墨心跳加速。
把九宫格发在超话后,沈墨就又收到了糊糊发给他的几张没修过的原图。
“天哥好像没睡好。”
沈墨放大了看,确实,萧靖天眼下两弯青黑特别明显,发来的这几张都一脸不悦,那九张估计是糊糊挑了半天的。
“说话了吗”
“没,感觉他心情不太好,叫了半天就看了我镜头,其他人都没理。经纪人催他快点,他还顶了几句。”
沈墨多少猜到点缘由,安慰了糊糊几句,就去厨房淘米烧粥,随后站沙发上,把面壁了一晚的可怜巴巴的摄像头调了回来。对着那摄像头,就好像对着那双时而风起潮涌时而又冰封千里的眼。
其实糊糊的心情,沈墨是理解的,每一次见他都满怀期待、忐忑不安,被他盐了就为他找各种借口,说他可能是累了,状态不好,或者遇上了什么事,时不时还自我反省,期待着下次能有所不同。若吃了糖,便过年似的逢人就说,喜不自胜,可过了最兴奋的那几日,当一切又恢复平淡,骤然而至的空虚便在心上掏出个洞来,渴望新鲜记忆的填补。这般循环往复,便上了瘾,忍不住追着他的步子,不知不觉就把旦夕年岁都甩在了身后,浮生半载一晃而过。
“想什么呢”
忽然凑过来的一张脸,沈墨赶紧把页面切了。
“刷牙没”
“哦”秦梓风拖长了音,对着玻璃里的倒影拨弄了一下睡得翘起的刘海,往回走。走到一半又倒回来,对着那“刑满释放”的摄像头把睡衣往下扯了扯,直到沈墨推了他一把,才哈哈大笑着离开。
两人一同吃早饭的时候,秦梓风吃得特别慢,吹了半天,含了半天,咽下去又用了大半天。沈墨简直怀疑坐他对面的是个故意用吃饭慢来阻抗去学校上学的小朋友,给他夹了一筷子酱瓜道“我又没说你以后不能来了。”
秦梓风抬起头来,笑意在一双桃花眼里蔓延开“你说的”
沈墨点了点头,秦梓风小朋友这才捧起碗一饮而尽,高高兴兴地换衣服去了。
出门前,沈墨打量了一下秦梓风那墨镜,又找了口罩和一顶帽子给他全副武装上。
送秦梓风回去的一路还算顺利,周日早上车也不多。等到了酒店,沈墨看秦梓风往电梯走了便给廖铮又发了条消息,随后离开了。
回到地库,先看下监控,家中依旧是空荡荡的,只有小煤炭跳上跳下地扑一只小米虫。沈墨心里难免有些失落。都快中午了,萧靖天的下班图都已经发来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半点消息
在生气吗还是出了什么状况
回到家,难得没按时吃饭,趁着太阳好,洗洗晒晒分散注意力,一眨眼已到了下午一点,又要远程在线值班了。
很意外的,这次又是上次那个来问药的来访者。
“您好,这次是有什么要咨询的”
彼端沉默片刻,却没再提药的事,而是透过变声器说了一段往事。
白公子不姓白,只是喜欢穿白色,他的父亲自弃政从商后便成了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批里的佼佼者,闲暇做些善事,资助几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其中一个最欣赏的,被安排和白公子上同一所学校,本意也是让他带带白公子。
那孩子凡事较真,被交托任务后,便一丝不苟地盯着白公子,督促他上课记笔记,帮他用铅笔批改作业,不许他逃学,放学了也总是跟在他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后头,生怕白公子又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惹得白公子的父亲又大发雷霆。
白公子的狐朋狗友们便给那孩子起了个绰号“膏药”,狗皮膏药。
白公子很少正眼瞧他,在他脑中,那不过是一张贴在他背后羞辱他的单薄的纸片,少年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