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当沈墨再一次接到a类2床的会诊单时,一巴掌拍上了笔记本电脑,抽了病历夹就去了2号楼。
单人间外头,床位医生带着护士正要进去,见他来便打了招呼道“说是这几天睡不好,t都没去,你看看要不要开点药。”
推门而入,窗帘拉开了一半,精雕细琢的侧脸被刺眼的光亮渲染得犹如一副水墨。
小护士立刻便红了脸,那床位医生倒是免疫了,例行公事地询问一番,便让出话语权给沈墨。
沈墨面无表情地打开病历夹“怎么睡不好了”
“遇到个骗子。”萧靖天目视前方抱着胳膊道,“有人把我骗进来,就扔这里不管了”
“哦,那你要自己看开点。”沈墨漠然地在病历上画了个大王八,“药物总有副作用,让胡医生再给你开点器械,埋个针,折腾累了自然睡眠就好了。”
萧靖天一口气没提上来,扭过头来瞪着沈墨。a类病区的全都惹不起,胡医生赶紧带着护士脚底抹油溜了。
沈墨把门锁了,重新走回来,坐到萧靖天床边。
白大褂熨烫得一丝不苟,露出里头挺括的衬衫领,这么热的天,第一颗纽扣还规规矩矩地系着,一股子禁欲气息。
沈墨从抽屉里翻出把指甲钳,抓过萧靖天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剪无名指上的肉刺。
萧靖天瞬间没脾气了。
沈墨镜片后密而长的睫毛,偶尔轻轻一颤,便在他心上扑棱起一阵心猿意马。
“最近有个课题,几个棘手病人,这两天都没回去,就没顾上这边。”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心上拂过,是夏日的微风,“就算没事也不能总往你这边跑你自己好好练,听治疗师的,疼了就说,会调整方案的。”
字里行间都是关心,可萧靖天却觉得这些迟来的安抚不足以填补他这两天内心的空虚。他也知道,能住进来是沈墨千方百计托了关系的,沈墨避嫌,对双方都好。可发消息不回,打电话掐掉,最多回一句“在忙”算几个意思萧靖天也不知该上哪儿找沈墨,这栋楼的医务工作者口风都出奇地紧。拒绝做手法,借口睡眠不好,床位医生才说会通知专人来会诊。
只能以“难搞的病号”的身份见上一面,还不如在之前那家医院,这和他当初设想的沈墨利用职务之便朝夕相对完全不同,货不对板,还不能维权。
“我知道。”萧靖天认命地抽回手,“你忙你的吧”
沈墨照顾萧靖天这些天,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在人前草着狂霸酷帅拽人设的爱豆私底下有多幼稚,只能忍下脾气顺毛摸,又不可以迎合得太明显。幸好廖铮过两天就回来了,有他陪着,应该会好些。
又交代了几句,萧靖天脸色总算缓和了些,片刻后却又问他:“小煤炭呢”
沈墨挺奇怪怎么萧靖天忽然想起来关心这个“在宠物宾馆。”
萧靖天“哦”了声,没再说什么。恰巧此时电话响起,沈墨便走了。
神经康复科的病人,控制不了情绪,和家属吵得不可开交,又哭哭啼啼半晌。萧靖天安慰完病人安慰家属,调整了用药才勉强脱身,结果还没响应科研组的召唤,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正是之前见过的a类病区的护士。
“沈医生你快过来2床和3床要打起来了”
沈墨一阵头疼“3床哪个3床”
刚还空着呢不是
“就刚来的,好像和2床认识,叫秦梓风。”
沈墨赶到时,秦梓风正将腋拐丢向萧靖天,萧靖天冷着脸不为所动。
边上好些个劝架的护士、医生,却都不敢上前,生怕碰了磕了最后怪到医院头上。
沈墨一出现,分分钟就把腋拐夺下来,秦梓风顺势往他身上一歪,委委屈屈道“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