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玉阶前来,认真注视了她不曾老去的容颜半响,第一次,他用用疑问的语气叫了她的名字:“高法依格?”
高法依格愣了一下,笑了:“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啊?小莫里奇。不过你还是可以叫我莉拉,突然换个称呼让我觉得怪怪的。”
哼,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呢。莫里奇矜贵地维持着端坐在王座上的姿势,腹谝,但表面仍用冷淡的语气:“虽然阁下曾在鄙国隐居数年,但都是久远以前的事了,我一介小小凡王,哪敢僭越。我尊您为神巫,或许您可以称呼我为德库西里。”他想刺伤人的时候,说话是真的难听。
高法依格一方面觉得莫里奇突如其来的撇清关系挺奇怪的,一方面实在忍不住:“德库西里是指?”
莫里奇:“”德库西里,诺尔威的王姓。
他,莫里奇·德库西里;眼前这个女人的前夫,萨尔托维·迪·埃里克·德库西里。
高法依格吓了一跳:“你哥从没告诉我!他名字这么长的?”
莫里奇又一次无言。不过由此想到了,他的那个便宜哥哥,十四岁前作为萨尔托维一世的私生子一直长在宫外,认祖归宗后才冠以王姓,“迪·埃里克”是他在民间时的名字,“萨尔托维”则是老国王以同名相赐的嘉奖,他一直都不大留意自己冗长的姓名末尾这个古老的贵族姓氏的。
迪·埃里克,原本该成为一个罗京海上的渔夫,但是他最终踏入了王廷,他最初出现在莫里奇记忆中时,身边就已经有她的陪伴———
莫里奇再把目光投向台下的女巫,她小小的吃惊里仍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还是软弱了,被动的陷入了一种难缠的怀旧气氛。
她在埃里克去世后离开了诺尔威,但这十年间她不是没回来过。有那么一次,她好像拜托了他一件事,是什么来着?
莫里奇只记得当时自己对王嫂的重现又惊又喜,随后则是对后者不曾衰老,展露法力的事实的骇异。那之后,他四处求访,试图理解她的真实身份,而对于她的嘱托,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所以当高法依格施施然告知自己是兴师问罪来的时,莫里奇的反应只是恍惚。
高法依格叹气:“你就没发觉什么东西丢了?你这些年是都没去过埃里克的神殿吗?”
莫里奇撇开头去:“不知道,不记得。你知道我一直讨厌他,怎么可能去他的神殿?连住他的旧房间我都讨厌。”
高法依格对他的理直气壮也是很没有办法,再说话时,手上多了埃里克的那把斧头,莫里奇看到了,后知后觉,他早该预料到的。
他想起来了,埃里克死后,她也消失了,走之前带走了这把赫赫有名的血斧,上次见面,她拿出了这把斧头,嘱咐他将其供奉在神殿中,他随口吩咐下去,就再也没管了。
他觉得自己明白过来了。“果然———你从神殿带出来的吗?你就这一个目的是要走了吗?来告别的?”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说实话,你能特意来告别,着实让我有些感动。”
高法依格怜悯地看着他:“不开玩笑,莫里奇,你现在脑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我刚刚才说是来找你问罪的,你忘记了吗?”
莫里奇:“”
她对自己的一番推断比较认可,接着说:“也是,毕竟你年龄也到了,其实我可以帮你的。”
“不必。”莫里奇扶额,“这斧子又怎么了?”
“它被人偷走了呀,就在它被放在神殿之后不久,”高法依格轻轻说,“我也是最近才把它追回来。”
莫里奇不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哦?”
高法依格表情好像有点遗憾:“所以它没能被顺利修好,但是最近我又急着用它,还有个法子———只能麻烦你跟我到神殿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