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
“巧莺,昨天晚上,皇叔回来过吗?”
“没有。”巧莺抿唇,有些心虚。
虽然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吩咐她对宫主撒谎,可她至少知道一点,皇上绝对不会做伤害宫主的事情。
“那这个……”
“这个药是奴婢帮您上的。”
“这样啊。”楚梦梵的身子矮了下来,脸上透着浓浓的失望。
对付延浩涆太耗心神,所以昨晚她真的累到不行。
延浩涆走后,她整个人泄了力,泡在热水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恍惚间好像记得皇叔回来了,还跟她说话来着。
可是今天一早,却发现皇叔并不在身边,若说异样,就只有掌心残留的金疮药。
今天,已经是见不到皇叔的第六天了。
楚梦梵坐在床上,将被子拉得紧了些抱在怀里,表情有些讷讷的。
其实,这样也好。
皇叔不要再靠近她,就不会受伤了。
待她将一切事情都解决完之后,以「公主」之尊去番邦和个亲,或者嫁个手握重权的臣子,替皇叔多挣几分筹码,也就算是不枉此生了。
只是想到这里,楚梦梵的心口酸了一下。
皇叔说,不准她嫁给别人,要让她一直留在皇叔身边。
其实,她也想啊。
可是,重生的冤魂本就不祥,再加上前世种种,让她自惭形秽。
里里外外都脏透了的人,凭什么留在皇叔身边呢?
所以啊,所以。
皇叔现在开始疏远她,厌烦她,都是应该的。
拍了拍自己的脸,楚梦梵告诉自己要清醒。
她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报恩的,绝对不能感情用事再拖累皇叔一次。
“宫主,娴嫔娘娘求见。”平芜站在楚梦梵的房门口,弓着身子回禀道。
楚梦梵轻笑了一下,道:“让她到前厅等着吧。”
“是。”
不急不慌,楚梦梵慢慢的将自己打点妥当,然后又用了早膳,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了前厅里。
前后两次的教训,足以让窦怜筠不敢再在承恩殿放肆,尤其在她此刻指望着楚梦梵替她父亲谋官的当口上,更是奴颜媚骨小心讨好,哪敢露出半分不满来。
“臣妾参见宫主。”
楚梦梵径直的从窦怜筠身边走过去,坐在主位。
懒得跟她客套,单刀直入的问:“上次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窦怜筠从袖子里拿出了十个对牌摆在桌上,道:“「东风不解愁」的订酒凭证,一共十枚,请宫主过目。”
巧莺上前,接过了对牌,然后奉到楚梦梵的面前。
楚梦梵没有接,只是笑了笑,道:“姐姐真是有孝心,这样难拿的东西,竟也被你拿到了。”
“百善孝为先,怜筠自然应该竭尽全力的。”
“那么,当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姐姐是该先忠君,还是先尽孝呢?”
窦怜筠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楚梦梵的意思。
但想了想昨晚延浩涆对她说的话,她不禁就更谨慎了几分,转了转眼珠,回答道:“忠君如父,乃是大孝。若实在不能两全,自然应该先忠君。”
楚梦梵似是对窦怜筠的回答甚是满意,点了点头,唇角带着几分笑意,又问:“那不知姐姐所忠之君里,包不包括本宫主呢?”
“自然是包括的。”
“如此,甚好。”
窦怜筠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楚梦梵。
楚梦梵勾了勾手指,将窦怜筠叫到了自己面前来,附耳低语道:“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