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
首猎大典已渐落幕,忽然圈禁大门一开,只见疾驰如飞两匹高大骏马从东边树林中跑了过来,远远看过去如和煦春风拂过骤雨初歇的山岗,似皎皎明月洒耀涓涓细流,在场众人皆被这氛围感染着,伸长脖子观望着,等两匹马跑进圈禁场地才看清马背上那两人这两人都用布蒙了脸,不能亲见其面目,引得大家更加好奇。
大家正好奇猜测着,“我看啊,他们这骑马进场的模样身手倒像是武将,但方才该进场的武将都已经上过场了,这两人会是谁?”
另外一人勾唇一笑,“我看不像武将,你看穿青衣的那位身形相较瘦弱,哪是军营里出来的武将?倒是那穿白衣的有几分军旅之人模样。”
一直沉默在侧的李容泰手里还拽着马鞭,心想着颜季赢尽管你蒙着脸,就你那双眼睛我还认不出是你吗?眼睛含着笑意看着场地上那两人,“管他们是谁呢,我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
皇帝端坐上位,居高临下,示意一旁禁卫鸣鼓施令,场地内的仆役听到号令便遵令作鸟兽散,颜季赢与江越依计行事,首先是颜季赢眼疾手快从背上抽出一支羽箭看准一人就是一箭,只见属于他的蓝色正中那仆役的心口,在箭发出同时手又快速抽出一箭,又有一人中箭,场外众位高声喝彩,“好!这箭法准得很。”
江越也不甘示弱,不仅箭无虚发,且他马术高超,驱马发箭的样子更为英姿飒爽,众人喝彩不断,目不暇接。众位皇子有的叹息自愧不如,有的倒是怀着试探之心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难不成这场上是哪两位皇子,所以以布蒙面,但数了一圈大家都在皇帝身边侍奉着,那两人会是谁呢?知情的太子和舒王频频向皇帝敬酒祝贺,太子偷偷给永宁敬了一杯,低声说:“得夫婿如此,皇妹真是好福气。”
说得永宁嫩脸一红,低头搅着衣袖,复又看向场地内,看着颜季赢矫健的身姿,那便是镇国公府公子的风采,她由衷地高兴,一半是因太子那句有意无意地调笑,一半是为国有才如此。
“死人了。”
忽地有个眼尖武将惧声叫嚷起来,在场所有人皆哗然。
人就倒在围场里,倒在皇帝眼前。
江越心一沉,与颜季赢交换眼神。
那支冷箭无情扎在那个身体里,鲜血斑斑,面目扭曲着扑腾两下就已咽气身亡,七窍流出浓黑污血,皇帝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御前侍卫护到了身后。负责上林苑安全的羽林军统领杨震轩亲上场查看,回报说:“场中有一名仆役中箭身亡,且箭头之上有剧毒。说来也奇怪,入场之前羽林军都已检查清楚,绝不会有带箭头的羽箭被带进场地”
皇帝抬眼朝颜季赢江越看过去,“那名仆役就在朕的正前方箭的目标是朕!”
茶杯陡然摔落,清脆一声响,响在在场诸位心弦。
杨震轩忙转身大声喝了一声,“将场上二人拿下。”
大典散,众说纷纭。
诸事处置完备,杨震轩跪在了皇帝跟前请罪,皇帝细长眉眼思索着,像一尊佛像。
“江越是忠心耿耿的内卫,颜珏更是国之柱石镇国公的儿子,这两人怎会行此不端事?儿臣愿为他们担保,望父皇查明真相。”
太子舒王恳切求请。
皇帝依然不语。
帐殿帘子刚被掀开,太子就被人拉了一把,原是久候的永宁妹子。
“太子哥哥,如何?”
她问的自然是颜季赢与江越的事,永宁为此求过他,但瞧着方才皇帝的脸色,是要追查到底的,若杨震轩能查清原委那倒还好,若不然行刺皇帝这般重的罪责,总得有人承担下来的,但他何忍永宁伤心失望呢?
太子温和一笑,携着永宁来到一隅,“此事还未定,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