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与李容泰见面是中秋前三天,也就是他跟随皇帝刚回到长安的那天,他们刚到城门外迎面就走来一位翩翩少年,那人便是自己的表弟c静江王府的世子李容泰。李容泰不知从何处得到他们今日回京的消息,显然是在这久候多时了,给皇帝以及众位大臣见过礼后,便挤到颜季赢与江内卫中间,嘻嘻朝着自己久违的表兄笑着,“颜侍卫,好久不见了。”
颜季赢也故意打趣说,“世子,你怎么跑到长安来了,你不是说长安人多事多,不喜欢这里吗?怎如今来长安守株待兔了?”
李容泰扬起下巴“呵”了一声,“本世子就是来长安猎你这只兔子的,几月不见你倒是长高了嘛,听说你们去了江南道,那边景致如何呀?听闻扬州美女很多,此次南下颜侍卫可有什么艳遇否?诶,这位是江内卫吧?我们之前在国丧礼上见过面的,我是李容泰。”
江越面对这个鼓噪的静江王世子不是很客套,见他主动上来问好也是以微微一笑还礼就转头过去与周晋武商量回宫路线去了。皇帝知道颜季赢与李容泰兄弟情深,如今久别重逢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说,便让颜季赢自行回府,过了中秋再回宫当值。颜季赢谢恩后便与李容泰回了镇国将军府,已经是掌灯时分,将军府的下人已经在府门口点灯,见主子和舅王爷的世子一同回来,喜出望外地叫了起来,有一个跑着进去大叫着,“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另外一个机灵一些的就赶忙上前来帮主子牵马,“公子此行可还安好?”
“很好。江复呢?”
“江管家方才正吩咐大家收拾公子的卧房和书房,现在应该在厨房吩咐做公子的晚膳。”
瞬间,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主子回来,都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厨房在准备今晚的晚膳,负责公子起居的仆人在准备沐浴的热水。江复带着江清c江白两兄弟将颜季赢迎进府内,“公子离京数月,北疆传来好些书信都无法传送给您,属下也不敢擅自拆信阅看,也不知是何事。”
“那倒无妨,只是平常家书而已,等会儿你拿到我房间,今晚我就给家里写家书。”说着就转身去推了李容泰一把,“喂,你不是很喜欢北疆的特色菜吗?我府上的厨子是大哥专门从北疆送过来的,擅长做北疆各色菜肴,今晚就让他做些你在镇国公府常吃的那些羊肉,你看你还想吃什么?”
李容泰正看着人群里漂亮的丫头,一副看见什么宝贝的样子,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打断了他欣赏美色的兴致,难免有些扫兴,“客随主便,这个你安排就行。”
他顺着李容泰的视线看过去,“好。”转向江复说了几个菜名,江复听后便让江清去厨房传达,众人拥着颜季赢与李容泰到了后院就止步,只有江复跟着进了颜季赢的住所。沐浴用膳后,他与李容泰各自拿着两瓶酒来到屋顶上,长安的建筑与北疆不同,北疆的屋顶是平的,而长安是像山脊一般中间高两边斜着往下走低,他俩就坐在中间高出来的屋脊上,月色刚起来,微微发白的颜色洒在连绵而去的屋脊上,已经入秋的天气,晚上的风是格外凉爽的。
他看着远处黑夜里的灯火,在这里可以看到长安城半城的灯火,有一种奢侈的享受,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因为爬屋顶这种事情,只有李容泰在他才会做。
“容泰,你能来长安,我很是高兴。你可知我在长安这段时间,周围全是陌生人,这让我不习惯。”沉默许久,他喝了一口烧酒,热烈的液体慢慢从喉咙流向肺腑,“你与舅父为何会来长安?是有什么事吗?”
李容泰说,“我也不知道是何事,总之父亲要来长安办事,而且是要长住的意思,前阵子他还去了泾原,说是去见朱滔将军,后回静江府不久就又来了长安,听说圣上回京,父亲早早地就进宫去候着了听说是削藩的事情。朝政之事自然轮不到你我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