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尉迟迥和徐钦本着在牢里没事干的原则,白天就懒洋洋都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闭眼说着话,权作是昨天一夜无眠后的休息。可惜,他们躺下没多久,宴会上贴身伺候太子的太监就来,想当然尔他不是来探访,而是来传达太子的旨意。
太子想着天下没有密封的墙,昨夜的事最终也会传出去,与期这样倒不如先发制人,把杀人案嫁祸到靖王身上,再把尉迟迥他们塑造成「弃暗投明」的正义之士,用来指证靖王。
哪知,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尉迟迥一口拒绝。
「我说公公,靖王要陷太子于不利有很多方法,也不至于跑到东宫谋害宫女,太子现在就是受害者,不利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嫁祸,我再出去当个证人,不用半天我已人头落地,无故污蔑皇室可是死罪。你还是叫太子想个可行的法子再来当说客。」尉迟迥担心昨天宴会那事加上今天的拒绝,会令太子产生「果然还是杀了好」的想法,因此便故意呛了太监一番,算是作了个解释。
若是温和说辞,太监必不会把话带到,但讽刺的话多半会带到,毕竟他还要向太子投诉自己是何等目中无人,是不?
太监果然气得一佛出生,二佛升天,他瞪着尉迟迥,怒道:「敬酒不喝喝罚酒,咱家劝你还是上道一点,你以为太子不敢动你?」
「他不是动了吗?不然我怎会在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尉迟迥笑得有如春风拂面,分明就是想把人惹火,而目的也超额达成了——太监气得当下就拂袖离去。
「哥,这样得罪太子,可以吗?」待人走了后,徐钦才缓缓走到尉迟迥身边,经过昨天和太子交手,他还是决定没事就不要开口了。
「当然不可以,我们三条小命都在在太子手上。」尉迟迥把人拉回离守卫较远的床边,低声解释道:「太子那垃圾主意我们是即死,反而在牢里,他不太敢动我们。」
「此意怎说?」
「靖王禁足期间,太子先抢后杀了他名下两名幕僚。靖王解禁后拿此事发难,才是真正影响太子声势。 」
「可外面都是传我们是男宠」
「我们一死就会荣升了,那时连孙烈也会升至幕僚,杀男宠没什么大不了,杀兄弟的臣子却是大事。所以现在我们算是狐假虎威,暂时保住了命。」
徐钦应了一声,良久也低声道:「不知徐雁风怎么了。」
尉迟迥摸了摸徐钦的头,道:「他不会有事的,毕竟他有鸽就满足了。」
徐钦点头,语气也不自觉带上酸味,道:「他的确是这样。」
午后不久又有太监前来,不过这次不是传话,而是把人领出牢狱,改关在一座无人问津的破旧小院。带路的太监和早上那个不同,口风很紧,尉迟迥试探了几次也探不出什么来,只知道是太子无端下的命令。
太监把人带到就离开,这院子只得一个出入口,两个守卫一左一右当门神,更别说附近还藏了几个尉迟迥和徐钦所熟悉的大内高手。
「太子能想出这地方来关人也是费劲了。」
尉迟迥草草打量了一下四周,外表看来这地方比牢里开放,但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又霉又旧,用起来时还要小心翼翼,以免坏了就不能用,说穿了这里比牢还要差。他轻轻打开某个半掩的柜子,一只毛色漂亮的白狐正在里头睡得半死,他一手把它抓出来,道:「看谁在这里?」
被吵醒的狐狸四只爪子稳稳地站在地上,对尉迟迥抗议性地叫了几下,才慢慢化为了人型,道:「我在睡觉,吵什么东西!」
「我们刚来乍到,想要张狐狸皮草作被子。 」尉迟迥拉过椅子坐下来,侧头对徐钦道:「这里有点脏,季海要坐到我腿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