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光线比较暗,却也能比较容易地看清牢房门口的人脸,不似一般男子的剑眉星目,而是有些女子的单眉细眼。
丽芳已是坐不住了,就要站起来,却被媚儿紧紧拽住手臂,只能大声喊道:“张衫,你来干什么!”
张衫看都不看丽芳一眼,而是看着云挽。
云挽看了眼丽芳,丽芳在云挽的淡然的目光下也冷静下来,一言不发地在一旁坐着。
云挽说:“张大人果然厉害,这可不就是福满楼的饭菜?大人可要尝一尝?”
“你认得本官?”张衫没有直接回答云挽的话,而是如此问道。
“大人威名远扬,何人不识?”云挽看着张衫,说。
“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咱们今天就明人不说暗话。”张衫说。
“张大人有话不妨直言,奴家一定一一作答。”云挽说。
张衫说:“今早有人状告魏国公私吞赈灾银,”话说到一半,停下来,伸手指了指张夫人三人,接着说:“就是她们三人吧,想来与姑娘脱不了关系。”
云挽神色淡然,不置一言。
“你手上可也有对本官不利的证据?有什么条件你随便提。”张衫不屑道。
“大人想多了,奴家可不认识她们。”云挽随意地笑了笑,说。
“你什么意思?”张衫语气不善地说。
“大人夸奴家是个聪明人,但大人怎么就不是呢?”云挽笑了笑道。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衫气恼道。
“大人这就气了?大人来求人,总得拿出个求人的态度啊,”云挽抬手拨了拨耳边垂落的发丝,说。
“本官今天来已经是给你个面子了,你一个风尘女子有什么资格让本官放下身段?”张衫满脸嘲讽地说。
丽芳听了张衫的话,忍不住要站起来冲着他骂,媚儿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
牢房里其他人也是满脸怒气。
云挽仍是面露微笑,说:“既然大人没有求人的态度,也不愿意放下身段,想来今日只能无功而返了。”
“你”张衫脸涨得通红,犹豫了会儿,烦躁地说:“只要你交出证据,本官可以让你出去。”
“之前大人都说牢房的日子不错,奴家何必急着出去?如今魏国公倒了,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想来您很快就能来这牢房里感受一番了。”云挽看着张衫说。
“你别不识抬举,就算你出去了,本官也多的是法子对付你。”张衫威胁说。
“大人放狠话也要看看情况啊,奴家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大人却是马上要进来。大人恐怕自顾不暇吧!”说完,云挽冲牢房外喊道:“牢头大哥!”
“你,你这是做什么!”张衫着急道。
“自然是送客,奴家和大人的生意今儿是做不成了。”云挽淡淡说。
牢头不一会就来了,说:“姑娘有何吩咐?”
“送客。”云挽慢慢吐出这两个字。
“哼!”张衫转身一甩衣袖,脚步凌乱地走了。
牢头锁好了牢门,就跟上去了。
“姑娘,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骂那个狗贼?”丽芳挣脱了媚儿的手,说。
云挽看了眼张颜,她正睁着一双葡萄般大小的眼睛,看着自己。
“孩子面前骂什么人?现在先留着你那些骂他的话,以后自然会有机会的。”云挽说。
丽芳羞愧地点点头。
“不过姑娘是怎么知道他快进牢房的?”媚儿问。
“看他这一听到赈灾银就来见我,如此急切,又是魏国公的亲信,想来赈灾银一案他参与甚多。只要一查,他是逃不了的,不需要我们多费什么心思。”云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