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多年,两人从未照过面。没想到自今年春未接二遇见之后还有连三在那等着。
在b市婚宴休息间的剑拔弩张,不欢而散两个月之后,会再次在s市看到他。
狭路相逢,远看西装革履,在众人之中鹤立鸡群的谈笑风生。他身畔曼妙佳人相随,高挑身段,齐腰直发。紧挨着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好不合适。
她本想避开他另外绕路,但向来直觉敏锐的他岂会忽视周围的风吹草动。
在她准备调转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之前,被他忽然的转头看个正着。两人视线交汇,他表情依旧如前一秒,眼梢眉尾尽是疏朗之意,即刻便看向远处,视线在她身上未做停留,彷佛是沿途不值当的人和事一般淡然,漠视。
被抓包之后的尴尬懊恼,瞬间被他的漠视变换成无名之火。
她脾气向来急,当下在心里连名带姓愤愤的咬牙骂他“周鼎沛,道貌岸然的渣男。”
内心瞬间千变万化,尴尬,激愤,悲凉。五味杂陈之后,她终于面上无什么多余表情,一派清冷的朝他所在方向走来,眼神里面没有一分是他,连漠视都没有。
目视前方光洁如面的大理石地板,眼角之余也是那些不会动弹的灯光石柱,他的存在似乎比不得那些静物,遥远更甚。
在她心里,她是恨他的,恨他的自负,恨他爱她,宠她,唯独不够信任她。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随着过去时光的累积,越积越陈,轻易不会见光,但却一直存在。这样的恨压的她整个人阴郁,偏激,每当触及内心,她自省的连那时的自己也恨上几分,恨那时的猪油蒙心,骄傲天真,自大愚蠢。
她离他越来越近,而他与众人谈笑甚欢,间或点头致意,稳重自持浑然天成,唯独再也不是那个会给她脸色和宠爱的清俊少年。
那一巴掌打醒了这段混沌魔症,年少时的那份男女之爱,像一碗黄连苦水,伤筋动骨,令他苦不堪言。
男人自古有一种以生而来的优越感,自尊神圣不可侵犯,她的作为算是犯了大忌。他的自尊被她一而再地无情踩踏,谁能忍受得了。
男人对女人的爱情再满,那也是保护欲作鬼的怜惜之爱,爱情神秘之面纱揭开,在保鲜期里享尽甜蜜,爱情散去之后,寡淡无味,间或苦不堪言。甩手弃之有时可以毫不犹豫,女人走了可以再找,严重的只是伤筋动骨几天,便又能在时间良药里药到病除,隔几日依然又能纵横三界,环肥燕瘦。
但对弱小的骨肉亲情不同,那是一种打断骨头依旧连着筋骨不容遗忘或隐藏的爱,他们可以把自己骨子里那点柔软细腻全数奉献与他们,可以倾尽所有为他们付出,不计回报与得失。
怎么能容忍他人一而再三的抚触逆鳞。他对她即使比一般男人再深情纵容却也是有所限度。
他做好不计过往,重拾旧爱的想法,也准备好接受她附赠过来的娇蛮任性,却是没有信心抵御她把他当仇人一般憎恨,当傻瓜一般玩弄股掌。
有些爱就像心口的刺,不拔会日日夜夜陪伴如蚁爬行在心上,因为拔了它便要承受血流不止,痛彻心扉的重生之浴。
她的话犹在耳边不容忽视“我既然决定不要他,便不怕他来找我要命”。是有多狠硬的心才能做到这一步。虎毒尚不食子,何况那也是她的孩子,他如何能忘记过去这个坎,原谅她。是时候把她拔离心上,自此路人。
他们很快擦身而过,不过一秒之间,周围一群达官显商,平日里精明敏锐,却没有一人留意到他们之间的波诡云谲。
也是,他们庆幸自己从未在脸上留下任何让人疑惑的蛛丝马迹。一旦显山露水便是要黄连糊口,以苦为生。
空气依旧凉爽,周围笑声朗朗,彷佛什么都没改变,不过是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