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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禄代吓了一大跳,沒想到国欢竟然要把术禄给接回娘家,这些年她和哈宜呼早已清算完褚英遗留下的财产,虽然沒有正式分开单过,依旧同处一个屋檐下,但两人的私产早已是分得一清二楚,她依靠着长子杜度恩养,而哈宜呼抚养幼子尼堪,想來只等尼堪长大成人后便可随其出户另过,术禄原该归哈宜呼那一房管,不过国欢既开了这个口,如果真把人接回來,肯定得归他们这一房管吃管喝地养活她,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留在瓜尔佳家,让她在费英东的儿子里挑个出來改嫁,

    主意打定,噶禄代也沒心思在儿子家滞留,匆匆使唤奴才套了马车扬长而去,

    待送走噶禄代,不等松汀松口气,却见门莹挨着门边悄无声息地溜了进來,若非她开口,整个人活似死物一般沒有生气,

    “福晋,二爷的药煎好了,”明明国欢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门后,门莹却视若无睹,只低着头,细弱蚊蝇般地回禀主母,

    阿木沙礼懒洋洋地答道:“哦,还就让我们家的新福晋去伺候二爷用药吧,”

    国欢面无表情,松汀肩膀一抖,忙抬头欲解释,却不料目光正与阿木沙礼撞了个正着,

    阿木沙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冷峻中带着一抹洞察的讽刺:“松汀妹妹,以后可就要偏劳你了,正所谓能者多劳,想來这也正合了妹妹你的心意,”

    松汀面若死灰,匍匐于地,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瑟瑟不语,

    阿木沙礼却不再看她,甚至在与国欢擦肩而过时,眼角也不曾扫过国欢半点,施施然得自顾自拂袖回了东厢房,

    房门阖上的一瞬,她眉间难掩倦意地闭了闭目,待睁眼时,目色中已沒了方才的凌厉,只有晦涩不明的麻木空洞,

    窗纸透过的光亮逐渐黯淡,直到门上轻轻响起两记叩门声,她方才从入定的恍然中惊醒过來,觉察到房内一片漆黑,已是月上柳梢,

    “谁,”她也不点灯,语气不善道,

    “是我,”

    竟是国欢的声音,

    她不禁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跳下炕,却发觉自己盘腿坐得太久,腿已麻痹不能动弹,这一动,四肢沒法协调,竟是一头从炕上栽了下來,

    落地时发出的砰然响声惊动了门外的国欢,只是犹豫了一霎,国欢已是推门进來,

    阿木沙礼强忍住疼痛,直挺挺地站在炕边,面上一丝表情也无,身子僵硬地侧对着门口,口中冷漠地叱道:“出去,”

    国欢目光凝重地望着她,良久方叹气般说道:“我只是进來与你说件事,是你郭罗嫲嫲出了点事,”

    阿木沙礼微愣,转瞬想到这一年自己与国欢虽同居在一个屋檐下,但彼此间的对话却是屈指可数,若只是寻常小事,国欢必不会特意寻上门说话,然而这个念头只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待她转过身视线落到国欢身上后,眼球一阵的刺痛,那刻薄的言语鬼使神差般不可抑制脱口而出:“你待松汀果然不同寻常,想替她开脱也不必拿我郭罗嫲嫲当借口,你若想娶她,我必不会挡了你俩的路,”

    国欢面色微变,不及讲话,突然咳了起來,这一咳仿若撕心裂肺般掏空了他单薄的底子,良久都停不下來,国欢用手捂着嘴,咳得腰都弯了下來,需得靠另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借力方才避免摔倒,

    整个过程中,阿木沙礼站在原地沒有丝毫的动作,

    国欢咳得满脸通红,喉管中的喘气声粗重又嘶哑,他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方才勉强停住了咳嗽,艰难地开口道:“你咳,你郭罗嫲嫲与玛法生了些许误会,被玛法赶出了宫”

    阿木沙礼一震:“你胡说什么,”

    “我咳咳,兴许是我听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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