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打探消息,可惜总是未能如意,
恩格德尔一行人抵达赫图阿拉城的那一天,城内暗潮汹涌,诸多权贵女眷皆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观望着这个大金史上,第一位会被外嫁蒙古的格格究竟花落谁家,
在初见恩格德尔的那一天,从失落到希望,再到绝望,孙带觉得,或许这就是命,
恩格德尔正值壮年,长得人高马大,虽然看起來挺健硕,可在与孙带说话时,却刻意放低了声音,与他的体型相比特别格格不入,细看他的长相,其实并不难看,只是再好看的男人,五官隐在一把络腮胡子后面,也难以显出其清俊的气质,更与儒雅沾不上一点儿边,
孙带心目中的男人,恰恰是那种懂得风雅,才高八斗,不提能吟诗作对,至少也得是满腹经纶那般的才子,在打量恩格德尔的过程中,她脑海里已是不知不觉的拿达海与之做了一番对照,而这一比之后发现,哪怕现在的达海满身落拓,那也落拓得有一股子不羁的风采,
因为有了这么个强烈的对比,使她原本已失落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活泛起來,外人看她神色平静,不悲不喜,似乎正逆來顺受的接受了对面的蒙古莽汉,谁也不知道在内心经历过各种痛苦煎熬挣扎后,孙带给自己鼓足了全部勇气,下了最后一个决心,
想明白后,她等不及宴席才开,双方刚刚落座,她顾不得见面后恩格德尔对她有何评价和看法,她内心激动,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微微战栗,她凭借着最后的那股冲劲,亟不可待的离席而走,
在阿巴亥眼中,脸色发白,两眼发直的孙带被未來夫婿吓得落荒而逃的结果,是她十分乐意看到的,孙带越是不满,她越是要想方设法促成这门亲事,
孙带退席后,径直跑去了司文翰,
她跑的极快,根本不去顾及侍女追不追得上她的脚步,
如今的司文翰巴克什人数激增,已远非当初无人问津时可比,她刚到那时,气沒喘平就开始搜寻达海的身影,可惜遍寻未果,只有一少年正在达海的书桌前做着整理,
“图沙,”她一边喘气一边急切的抓着少年问,“达海在哪里,”
“哦,四格格你果然來了,”图沙欢快的说,“达海巴克什果然料事如神,他说你今儿一准会來,你果然來了,你可有好几个月沒來我们这里了,四格格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今年大汗不是说让大福晋多多照应宫内庶务了么,你怎么还这么忙呢,”
孙带两眼发直,原本因为兴奋而发亮的双眸,一点点的黯然下去:“他人呢,”
“哦,达海巴克什出宫去了,他说今儿天气好,冰融雪化,春暖花开,正是踏青的好季节,所以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她心口一紧:“他知道我要來,却出门踏青,”
图沙并沒留意孙带的眼眸红了,眼眶里隐隐憋着泪水,只是努力回想了一番早上达海的言行,如实相告道:“好像是的他暂时应该不会回來,说是和大汗告过假了,要往明边去走上一走,找一些天朝文人交流一番,集思广益”
孙带心痛如绞,只觉得方才鼓足的士气如今已是如洪水过闸,一泻千里之后,所剩无几,她心上颓然,努力将眼眶中的眼水眨了回去:“好,我知道了,”
她素來心性坚忍,即便内心已是痛楚万分,面上依旧强撑着半点不露:“我走了,”
“格格这就要走了吗,”图沙浑然未觉,“等达海巴克什回來,我会告诉他,格格來找过他的,”
孙带听后,几欲落泪,忙仓促点了点头,转身昂步走了出去,
司文翰内人來人往,却无一人留意到她匆忙來去时的异样,
图沙看她出门后,继续埋首整理书桌,达海早晨走的匆忙,几乎事先毫无预兆,只是突然说了声要出门,便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