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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布喜娅玛拉简直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其实不只如此,但凡与她沾上边的人,都不是好的,譬如让他额涅憎恶了一辈子的哈宜呼,把二叔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济兰,
阿木沙礼已经出落得像朵花似的,她的生辰宴就像是三姑对外散发的一种信号一样,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强烈地压在国欢心头,让他喜忧参半,
他甚至知道,大哥杜度在私底下好几次怂恿着额涅去向三姑和三姑父提亲,只是额涅一直沒有当回事,如果不是发生了四姑和四姑父的事,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想必这会儿杜度敢跑到玛法跟前去张口提亲,
玛法对这个嫡长孙还是有几分偏疼的,只是不知道当杜度当面亲口提这个要求,玛法会不会心血來潮,真给指下这门亲事來,
“阿木沙礼,你若是四姑,可愿嫁布占泰那样的男人为妻,”
“我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亮得太过耀眼,太过纯真,她歪着脑袋,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稀奇,“布占泰打骂妻子,这样的男人”她到底十岁了,要当面说自己的亲事已经会觉得羞涩和不妥,只是面对国欢,她仍学不來说虚伪的假话,
她的表情是不屑的,一点掩饰都沒有,
以前他也曾问过她差不多的问題,不外乎是想了解她对将來的丈夫是何等样的看法和要求,只是小女孩哪里懂得那么许多,她心目中的巴图鲁除了自己的阿玛再沒有第二人选,
幼时,她会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回答他:“我要嫁阿玛这样的,”
彼时,国欢的心是安定的,因为他自问应该可以做到像武尔古岱那样对待妻儿,成为武尔古岱这般的男人,对自己而言还是有点儿把握的,只要自己努力,阿木沙礼的心愿还是可以满足的,
然而,随着二人年纪的逐渐增长,他开始越來越不自信了,在他眼里,阿木沙礼越來越美好,而发现且期待这份美好的人,显然不只他一个,
要怎样才能让杜度放弃阿木沙礼,
告诉大哥,他作为嫡长子,未來任重道远,值得更好的女子相伴,
阿木沙礼不适合成为人上人,去争那份宠,那份荣耀,他不希望她过的太苦,他只想她成为自己的唯一,这一辈子,就守着她,恬淡平静的过日子,足够了,
跟了大哥,怕是安稳不了,
杜度和阿玛一样,将來注定是人中之龙,
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來,阿木沙礼太纯真,她这个花骨儿才刚刚含苞待放,有些事,也许她根本不懂,
国欢第一次觉得,原來三姑把女儿保护得太过美好,也是一种负担,
但他还是希望,眼前这个少女,能永远纯真下去,
守护她,疼爱她,任由她一辈子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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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喜娅玛拉带來的连锁反应影响到的不仅仅是穆库什夫妻,她让褚英家中的女眷们如临大敌,同样也让代善家风声鹤唳,
代善已经连续醉了三天了,这三天他都是带着一身酒气,酩酊熏熏地半夜才回來,
喝醉的代善显得比平时话少,可面上带着笑,眼神清澈,除了衣襟上沾染了酒气,光这么打照面根本看不出他已经醉了,
喝醉酒的代善带有强烈的欺骗性,因为他看起來比平时更温和,看人时眼神更专注可亲,不知情的人,往往就这么被他带笑的黑亮眼眸给彻底迷惑住,然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硕托战战兢兢地贴着墙壁站着,他怎么也估算不到,不过是上赶着想拍阿玛马屁,伸手扶了一把的工夫,大哥就被阿玛一个过肩摔甩到了地上,
他只恨自己不是隐形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