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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穆瑚觉罗氏回屋后便找了个机会把穆库什叫到了东厢房,她的寝室里,
“你觉得怎么样,”她把郭络罗家有意说亲的事简单的说了,只字未提布占泰和木槿的事,
穆库什有些羞臊,虽然她被悔婚了两次,可之前一來年纪小不是太懂婚姻之事,二來不管是常书还是拜音达礼,年纪都比她大了好多,且家中早有妻妾子女,她对婚嫁的憧憬就更淡泊了,
达尔汉算起來是她表哥,小时候也來过栅子,印象虽然不是太深刻,但少女情怀,对年轻男子的向往和爱慕之心还是有的,穆库什使劲从记忆里搜寻着达尔汉的影子,以致于吃晚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四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今儿老是出神呀,发呆一整天了,”木槿吃饭时也显得很秀气,浑然不像谷佳珲那样狼吞虎咽,
阿木沙礼捧着饭碗,从炕上蹭下地去,
木槿问她:“你上哪去,”
她捧着碗,笑嘻嘻地说:“我要陪那克出们一起吃饭,”说着,趿上鞋,跑对面炕上去了,
谷佳珲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她眼睛倒挺尖,知道九哥和十一哥他们吃的比我们好,”
巴布泰、巴布海和嘉穆瑚觉罗氏坐在一起,炕桌上摆的菜色与对面其实差不多,只是菜色的分量比较多,还多了几碗时鲜蔬菜,
阿木沙礼捧着碗甩掉鞋,蹭上炕,看着巴布海说:“十一舅,给我夹块肉,”
巴布海爽快地说:“好咧,”
“要大块的,”
巴布泰喝着酒,酒气四溢:“看不出阿木沙礼还真有我们女真女子的气概,”
女真地处辽东,天气寒冷,所以比起蔬菜,油脂高的肉类更受众人喜爱,
阿木沙礼笑眯了眼:“我只吃一块大的就好,其他的都给小郭罗嫲嫲和那克出吃,我人小力气小所以吃的少,那克出是大人要打猎要捕鱼所以要多吃,我只要吃菜就可以了,把肉都留给小郭罗嫲嫲和那克出吃吧,”
巴布泰哈哈大笑,满嘴喷着酒气:“哎哟,哎哟,这真是我们家三姐的女儿吗,这小嘴甜的那克出心里不知道多欢喜,來,來,來,吃,”说着,夹起一筷子猪肉,足有三四块之多,堆到了阿木沙礼的碗里,
阿木沙礼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随即咧嘴继续笑道:“谢谢九舅舅,”
巴布海也是一脸的宠溺,伸手在她小脸上捏了捏:“怎么那么讨人喜欢的呀,你就住我们家吧,别回去了,好不好,”
“好呀,”
巴布海大笑:“这话得让三姐來听听,哈哈哈,”
嘉穆瑚觉罗氏轻咳了一声:“好了别闹了,好好吃饭,”
这一顿饭吃完,巴布泰、巴布海两兄弟发现,阿木沙礼果然沒再夹过一筷子肉,尽捡了清炒的蘑菇、野山菌之类的蔬菜下饭,
“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巴布泰有了几分醉意,搭着兄弟的肩膀站屋门前廊庑下吹风醒酒,远远地望见阿木沙礼正跟着穆库什往左拐了去,“乖巧,孝顺,年纪那么小,就会体贴人了,将來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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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库什领着阿木沙礼往八阿哥住的大屋走去,还沒到门前呢,斜刺里蹿出來一个人影,把穆库什吓了一跳,定睛看清楚后不禁嗔道:“安达里,你又神出鬼沒的吓唬人,”
安达里麻溜地甩了袖子打千:“奴才该死,惊到了四格格,”
阿木沙礼偷偷打量安达里,发现这少年比她大不了几岁,个子不高,长了白白净净的一张娃娃圆脸,即使不笑时都是一副讨喜的脸孔,叫人生不出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