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你。”
我点点头,许久之后再回身,偌大的庭院中仅有我一人。收拾东西根本不用三日,徐徐子应当是看出我的犹豫才会给我三日的时间让我自己做决定。但第二天,他便差人送来了林笑尘写与他的书信,心中果然有提到徐徐子说到的这些。
林笑尘含蓄而隐晦地道出了我是沈茗煊的软肋。
池中的鱼儿仍旧在游着,我轻轻松了手,信落尽池子中,被水润透,在水面飘着。
他既想用我来对付沈茗煊,却为何自己又不告知我,却绕了这样一个弯子?我蹲下身子,手伸进池子里面拨了一下水,原本游到岸边的鱼儿立即钻到了底下。
“本来今日还想烧了你,看来你并不想死。罢了,你就在这池子中好好活着吧。”我站起身子,转身回到房间中收拾东西。
整理柜子时,压在衣服底下的卷轴啪嗒一声落入地面铺开,刃心二字仿佛一把尖刀直刺双眼。
高斯写的这二字,原本应当是让我在陈国学会“忍”。
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卷轴卷起收好。
花了半天的时间收拾好,又将院子里的东西都收好,第三日一早,再次换上男装,往身上藏好暗器时,我竟有种忽然陌生的感觉。
徐徐子的马车这时候便到了,我拍了拍衣袖,利落锁好院中的门。临别之际又转眼看了一下这间我独自一人居住了将近半年的院子,忽然有种一去不复返的强烈预感。
放下帘子,眼泪不知为何落下。我一直想不通,原本我不是这样软弱的人,可现在连离开一个住了点时间的地方,都变得这么诸多愁绪。
抬袖擦去眼泪,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马车跑得飞快,中午之分便到了宫中,我和李珩、徐徐子用完午饭后,徐徐子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他将我们送到马车边上,定住了身子。我正疑惑,此时却出来了另一个女人,我定睛一下,却正好是那时候陈国国主招待宴会上,那个与我分庭抗衡的女子。
“玲儿见过徐公子。”她在徐徐子面前欠了一下身子,徐徐子伸手扶了一下她,对我们道:“这是玲儿,她和你们一同去辽国,然后再前往白、源二地。”
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徐徐子又道:“叔父病重,我暂时无法离开陈国。”
原来是这样......这个陈国国君已经病了许久了,没想到还活着,不过从方才玲儿对徐徐子的称谓上来看,就知道徐徐子绝对是一个十分注重气节之人。
马车上,我和玲儿两人都沉默不语。她一上了马车之后,便直接将脸沉了下来。我心知她对我存疑,便也不轻易开口,到辽国的一路,两人一句话都没有。
夜间歇息,第二日再启程,我在李珩上马车之前直接将他拉到一边:“喂,你今日和玲儿同乘一辆马车如何?”
李珩迅速摇了摇头,我道:“为什么?”
李珩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说罢又朝着玲儿在的马车上瞥了一眼:“她看上去比你还凶。”
我嗤笑一声,直接钻进他的马车内,他却没有阻止。
马车动起来之后,他急忙道:“你也受不了那个冰块脸吧?”
我笑道:“你小声点,等下被人家听到就不好了。”
李珩动了动嘴巴,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倨傲:“怕什么啊,隔着这么远,哪儿能听到。”末了,他又皱眉问道:“你跟她有什么恩怨啊?这会子都宁愿坐在我身边也不要与她同一辆马车。”
我如实答道:“此前我还在楚越的时候,曾经出使陈国时,与她在宴会上有过口角之争。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倒是没放在心上。至于她有没有在意,我就不知道了。”
李珩“嘶”地抽了一口气,思考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