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笑容，他知道，只要恩尚在他手里，陆辰司的命就在他手里。

    果然，陆辰司见到郑楚新将让将恩尚举过头顶，作势竟然要摔死他，陆辰司突然心都慌了，脸上的因痛苦而面色扭曲，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的痛苦而显露出来，从来不将自己的痛苦暴露出来的陆辰司，此刻再也掩饰不住，他瞳孔骤然发大，双手渐渐放松，只是颤抖，全身都在颤抖，身上森冷的气质也消失了，只剩下惊慌，无措，惶恐，悲戚。

    郑楚新用恩尚来威胁他，他知道他已经输了，什么都放弃，妥协了，郑楚新说什么他都答应，只要把丁零和恩尚还给他。

    陆辰司脸上满是凄然，声音低沉而颤抖，郑楚新，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不要从恩尚下手，恩尚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

    郑楚新什么时候见过陆辰司这幅样子？简直就像一头丧家之犬，他终于做到，让陆辰司臣服在他的手下。

    哈哈哈哈，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陆辰司，你也有今天！

    郑楚新得意极了，怀里的恩尚还在哭，但是他好似什么都没感受到，不，他根本就不理会恩尚的哭声。

    但是陆辰司却不同，恩尚的哭声，尖锐而刺耳，专属于幼年婴儿的哭声，陆辰司以前从没听过，现在听到，还是自己的孩子，他哭得这样凄惨，哭得这样悲伤，每一声哭声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刺进他的心里，让他搜肠刮骨的疼。

    他输了，他什么都妥协，只要郑楚新将孩子还给他，只要郑楚新放过恩尚，他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可以同意，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恩尚和丁零。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恩尚，只要你把丁零和恩尚还给我，郑楚新，我输了，我输给你了。陆辰司的声音是这样的悲伤，像从冰窖里发出来，四面八方都透出冷气，直接冻成冰棍，原来是这样的悲伤，原来当郑楚新抓到他的软肋，他就是这样的软弱无力，这样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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