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吗?疯狂之后,必要走向灭亡?
宋隽看着窗外,窗外是医院的广场,广场中间的草坪上有一棵巨大无比的树。冬天夺取了它繁茂的枝叶,光秃秃地站在灰白的天空下,被北风吹得摇摇晃晃。她的脸上也蒙了一层苍凉感。
山里的室外,还是冷了些。
大概是人年纪大了,爷爷看到家里这么多人,总是笑盈盈的。杨叔走在前面给我们一行人推开了门,室内暖和的空气扑面而来。
庄姨接过新摘来的豆角拿进了厨房,准备预先处理一下。
爷爷坐在了自己在客厅的专座上,跟蓝山开启了话头,“你父亲怎么样了,情况有好些吗?”杨叔叔还是站在爷爷的身后,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
蓝山愣了一下,但马上回过神来,说:“早上打电话问过了,说是还在昏迷。多谢您的关心。”
“这个时候,没有新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爷爷把手杖放在了座椅旁边。
“恐怕是的。”蓝山附和道。
“我看见你,就能想起你父亲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长大了,现在他得六十多岁了。”
“爷爷原来您认识蓝会长啊,那我瞎还搞什么神秘。”我抱怨着。
爷爷笑着,看向我,“蓝渊是你爸的好哥们呀,小时候常来家里玩的。后来俩人闹了别扭,我估计是因为都看上了一起上学的一个女孩。”爷爷趁我妈不在客厅的时候悄悄说。
我和蓝山都竖起了听八卦的耳朵,“然后呢?然后呢?”我问。
爷爷正要开口说,就听到了我妈下楼的脚步声,三个人警觉地坐起身。“我大概这几天要回一趟学校了,指导我写毕业论文的老师非要见我,说要当面指导我。”我随口起了另一个话题,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说。
母亲走到我身后,笑着:“导师说要当面指导你,说明他很重视你的论文。”
“那我真是多谢他对我的关爱了。”我继续一点一点地剥着橘子。
“具体定下来什么时候回去,就告诉你杨叔叔,让他派人送你过去。”爷爷发了话。
“我大概明后天吧,我先约一下导师的时间,然后告诉您。”我看着杨叔叔说。
他点点头说好。
上午九点半,爷爷到了练习书法的时间。
“好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要去书房写字了。”杨叔叔把爷爷扶了起来,就要向书房走去。我和蓝山也站起来。
“我想看看您最近写的字。”我说。
“那来吧。”说着,我们一行人都进了书房。
爷爷的书房在一层的角落里。大概是因为爷爷腿脚不便,书房又经常有专人出入的缘故。爷爷的书房像极了古时读书人的书房,繁中带简。除了一桌一椅一方几,桌上还有古色古香的笔架砚台等等。我们进去,没有地方坐,就都围着站在桌前,等着爷爷展示他的书法技艺。
蓝山帮着杨叔叔给爷爷镇好了纸,我拿起水注倒了些水在砚台上,从墨盒里拿出一块墨就开始磨墨。虽然我的毛笔字写得不怎么样,但磨墨倒是一流的水准。
其他准备工作都就虚了,大家就都停下来,看着我弯着背在案前拿着磨块从大到小画着圈磨墨的样子。“没想到你还挺专业的。”蓝山说。
“不敢当不敢当,我磨的墨,比你见过的毛笔字都多。”我调侃道。
“这就膨胀了。”我妈有些提醒我好好做人的意思。
我看到墨汁变得粘稠,就直起了身子。
“好久没用小也给我磨的墨了。”爷爷笑着,蘸了蘸墨,说:“浓淡合适。”
我害羞得笑着。爷爷提笔,在纸上写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