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暗暗咬牙,心想这人也太直率了,这话说出来,只会对自己更不利。
于是夏墨急急地提了口气,跳上了落满白雪的墙檐。
因为雪下埋了层瓦片,所以夏墨格外注意脚下的力度,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唔嗒。”是双脚陷入白雪的闷响。
这声音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寂静的雪夜里,绝对会十分明显。
可现在是连空气里都夹杂着骂声喊声哭声挨打声的环境里,这声音只会变得微乎其微甚至是被掩盖。
因此夏墨从跳上墙的半蹲姿势改为直立,他现在这个位置前面种了棵雪松,要是没人仔细看的话,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站了一个人,况且夏墨现在的身板比较矮小,就更不必担心被发现了。
夏墨透过雪松枝干之间的缝隙看了眼屋内的情况,确认那个被打的人还能撑一会后,便伸出双手,合在嘴前哈了口白浊的热气出来,暖了暖手。
在这寒天雪地里,获得热度最直接的来源似乎自有自己了。
在夏墨搓了搓手,在看向屋内时,发现里面那个伏在地上的人,连弓起身体掩护头部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他快撑不住了。
夏墨立即字怀里拿出两张画着红色符文的黄纸出来,他用食指和中指把符纸夹在脸前,再低低呢喃了几句听不清楚的话语后,就转而将符纸甩向了屋内还在对人拳打脚踢的两人。
那符纸疾速穿过下落缓慢的雪花后,贴在了屋内那两个施暴者的身上。
虽然符纸穿过雪花,变得有些湿润,可一触碰到他们的身体,便立即化成蓝白色的火焰,徐徐地燃烧着他们身上的布料。
或许是那个奴才作威作福的奴才平日里机警些,处处会盯着主人的行为,因此他第一个发现了那些燃烧在自家主子身上的火苗。
那奴才本是想马上扑灭那火苗的,可在看清楚那火苗的颜色后,脸变得刷白,他颤颤巍巍地喊道:
“主,主子。鬼,鬼火!”
他的主子本是要对地上趴着的人再补上几脚的,在听到声音后,也察觉身后布料上的热度,立即停了下来,滚在了地上。
在滚了几圈后,发觉火苗还是没有扑灭,便扯着嗓子喊到:
“死奴才,还不快给我想办法,今晚我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也得给我陪葬!”
威胁的话说出来后,那奴才才慌慌张张四处寻找可以扑灭这火的东西。
在他目光扫过屋内,发现没有什么能灭火东西后,眼角瞥向院里的积雪,即刻对还在地上滚的灰头灰脸的人喊道:
“主子,快滚到雪地里!”
说着立即背向屋内跑到雪地捧起了一大把雪来,没一会,他发觉自己的身后冒着烟雾。
他回头一看,自己身后也冒出了火苗,便再也顾不上手上的雪,将雪扔在地上,转身扑向了雪地。
他的主子看了后,有气有恨,可眼前顾虑不了那么多,即刻滚动着身体,埋进了雪地里。
在那奴才的主人将身上的火灭了以后,马上爬了起来,扑在了仰面躺在雪地里脸上一副劫后余生的奴才身上。
他压在那奴才身上,那奴才也睁开了眼,惊恐万状地说道:
“主子,主子饶命啊!”
话音刚落,一声闷响自那奴才的喉间溢出。
那奴才见自家主子还要打他,便哭喊着重复着刚才的话。
可没有,他的主子还是毫不犹豫地挥下一拳,并说道:
“今晚,我要打死你这狗奴才!你这低贱的东西,你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想让你活就可以活。”
说着,那白色的雪地里便慢慢地染上了几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