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重头角色,你很符合他的气质,我想让你试一试。”
想起当时自己痛快地答应,想起自己和她那段辛苦却快乐的合作时光,再看到面前的李阳缓缓从背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钞票,陈灏勋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那是两个年轻的梦想,在经历了携手并进的过程后,所剩下的最后一笔交易。
“我还想谢谢你。这部剧,从投资人到艺人,唯一一个没有向我讨债的,就是你。”
这事陈灏勋他知道。为了方便合作,拍戏之初大家建了一个微信群。戏一被禁,合作群变成了要账群。
“片酬的事儿不急”
见他要推辞,李阳急忙道:“怎么?难不成你要我把这钱再背回去?”
拗她不过,陈灏勋只好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怕麻烦,这钱就算暂时存在我这儿,不过我要付你利息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色的卡片,“这是我刚刚为你办的一张卡,密码是《长安留梦》的开机日期。”
“可是”
“收下吧。”陈灏勋心知肚明,以太平洋公司的现状,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如果李阳短时间内清偿所有人的债务,太平洋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他实在不忍心袖手旁观。
银行卡里的钱,足够她付一部分债了。
“拿着吧,我最懒得跟人推来辞去,尤其对方是你。”
她捏着卡的手垂下来,同时沉下了头。
“别傻站着,进来坐吧。”陈灏勋为她拉开办公室的门。
宽敞的窗口使整个屋子明朗又温暖,浸泡在丰沛的阳光里,李阳也不再硬撑着了。她放松地坐在软沙发里,问起了别的话题。
“有那个女孩的下落了吗?”
陈灏勋闻言叹气。“我有几次跟公司的人再去那家酒店门口的街上,却再也没见过她。我想从周围的学校打听,可根本不知道女孩的姓名,什么年级,无从下手。”
她揉着眉,脸色阴沉。
察言观色,陈灏勋发问:“你似乎比我更关心宇文成都的复活?”
李阳干笑两声,举起茶几上的杯子吹了吹,“和你一样的原因。”
“和我一样?”陈灏勋笑着摇摇头,“不,我是演员,宇文成都是我唯一的角色。如果我能亲眼见证他复活,这说明我成功地演活了一个人物,就像一个作家终于看到自己的作品问世,一个舞蹈家终于赢得了舞台和掌声一样。可你不同,你是导演,你不会只专注这一个角色的。”
李阳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陈灏勋问:“记得你跟我讲的艺灵吗?”
“那些荒唐的话,都忘了吧。”李阳十指不停地交叉。
“我不会忘的,我相信那些话。”陈灏勋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世上还有艺灵的存在。你是为了让我亲眼见证自己演绎的成果,见证宇文成都可以通过我的努力复活。我会找到他的。”
许是说太多口干了,李阳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杯中的茶。
不出一会儿,那一整杯都被她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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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上,芭蕾舞社团做着最后的演出。
比芭蕾的旋律转动得更快的,是时间的脚步。
那些从前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旅行,终于也要有一个尽头。
绿色的操场上站满了年轻的人,穿着黑白相间的海军装,欢笑打闹乐此不疲。就在今天这个上午,他们要把他们最后的笑脸留在毕业前最后的一张集体相片里。
陆林九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象。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在一上午的时间里竟一下子多出了几百张。几百张,没有一年四季的变化,没有时光走过的足迹,直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