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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高峤帮忙把陆林九的行李从学校宿舍运到了小区。
“宇文兄说要来,可我觉得毕竟剧组还没走,他在校园里晃来晃去容易惹事,就没让他来。”高峤说道。
“做得对,他来还不够他添乱的。”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陆林九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
“九哥,给你讲个笑话。那天宇文兄忽然问我,说在咱们这儿有一种线随处可见,电视机后面有,电饭锅后面有,电脑后面也有,各个都跟拖着条尾巴似的,他问我那是什么,我告诉他那叫电线,是导电的。他说,他来的第一天看见高楼大厦都有好几十层,问你人是怎么上去的,你当时告诉他是用电送上去的,你猜他后来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哦,原来你们是顺着线绳爬上去的!”高峤逼真地学着宇文成都惊讶的语气,那样子滑稽极了,陆林九哈哈笑着:“他还有这么呆的时候?当着我面儿他都不问,原来丢人全丢在你那儿了。”
“哈哈没事儿他就上我这儿找科普。”
两个人的笑声传遍了安静的小区,连门口那尊石膏塑像都像在抿着唇角窃笑一样。
陆林九把大包小裹的行李拖进了合租屋。屋里一片漆黑,屠雨霏貌似还没有回来。陆林九不禁想,像她那么闷,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不再想,进屋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四楼外有一个宽阔的缓台,留给居民健身娱乐用的。虽说这设计的初衷不错,可陆林九还是觉得不安全,有了这个缓台,她们的合租屋就等同于一楼了,又没安装什么防盗窗,万一有人硬闯进来她赶紧晃了晃脑袋,最近怎么总喜欢胡思乱想。
她谨慎地把通着外面缓台的窗子划上了栓。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铁质门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更加扎耳。
是屠雨霏回来了吗?她没带钥匙吗?陆林九凑到了门边,从门镜向外张望。
灰暗的楼道里,没有一个人影,连声控灯都没亮。她心下开始犯嘀咕,恶作剧?大半夜的谁会这么无聊?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她察觉到膝盖出有一股阴冷的风,像是从门外渗过来的。低头查看,原来是门上那个投报的方口,自己打开了
仿佛有什么控制着她一样,她恐惧又好奇地俯下身,借着屋内的光亮,顺着投报口往外看——
一颗头颅,在她望出去的一秒瞬间抬眼,一张灰白如死人般的人脸紧贴在投报口上,充斥着血丝的通红双眼正与她四目相对
陆林九哇的一声瘫坐在地上。
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凶!那铁门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结实,好像每被拍击一次就会随之晃几晃。陆林九吓得腿都软了,顾不得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向后退,拖鞋早已离开了双脚。
不知何时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退到了厨房的门槛上,敲门声经久不休一阵猛过一阵,她倚着门框站起来,从橱柜里握起一把尖刀。
如同魔咒的声音持续了整整几分钟,终于平息下来。
她放下刀,瘫倒在黑白相间的地板上。
冷汗顺着她的脖子,也流到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离小说里才有的恐怖情节那么近。
胸腔上下剧烈地起伏着,四肢仿佛都失去了知觉。陆林九不敢回想自己看到了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她从投报口里看到的那张灰白的脸,那绝不是活人的面色。
那画面又一次出现在她脑中——
它抬头前的一瞬,似乎露出了头顶,陆林九隐约记得,它头上戴着一个发带,一个很熟悉的c玫红色的发带
她惊得从地板上刷一下坐起来。
屠雨霏!中午见到屠雨霏的时候,她头上戴的就是这条玫红色的发带!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