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你竟这般无情。”
二师兄终于有了反应,微微动了动眼睫,粉唇轻启。权幽幽以为他回心转意,岂料他铁了心的要对他们无情,冷冷的道:“我一向如此。”
“一向如此?”
他这句话惹怒了后面追来的十师兄逐辉,八百年的好脾气瞬间崩溃瓦解,冲过来就要打他,被权幽幽拦腰抱住。
逐辉指着他跳脚大骂;“你什么意思啊你,一向如此个大狗屁,以前也不见你口齿这样伶俐,难不成之前的迟钝都是演出来耍我们的?”
二师兄不置可否。他不曾演过,迟钝是他,伶俐也是他。二者皆是,此问无解。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二师兄再次开口:“你们还是回去吧,不要教旁人看了笑话。师父以后,还请你们多多费心。”
十师兄不依,二师兄对他们无情,那他也翻脸不认人了,抱着手臂昂起头,白他一眼扬声道:“你若是担心师父,便自己费心。我和师妹都忙着呢。”
他说完,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捅了一下权幽幽的手臂,递给她一个眼神,二人心有灵犀,权幽幽眨眼回应,也扬声说道:“今日宗门万年大庆,我和十师兄都没有空。今日之后也没有空,盲城的任务我已经接下了,今后半年都不在宗门,其他师兄也都忙得紧,你既担心师父,就自己费心照顾。”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规戒石另一面趴着偷听的丘武道人却不高兴了,心说:还真是养了两个小白眼狼啊。
他回头,小声问大徒弟,“你说,这两个小家伙心中无我,该如何处置?”
大徒弟笑着颔首,却道:“师父先说,逐清师弟该如何处置?巳初宾至,总不能要他这样一直在门口跪着。那多难看,不如先安抚下他,之后再议。”
丘武道人点了点头,对于二徒弟的犟脾气也很是无奈,扫了眼规戒石,对大徒弟道:“那好,此事就交给你了,好好劝他,既然爬出,就不要再往火坑里跳了。对他也是,小晴也罢,那孤岛早已不是他们的归宿,还是早点弃了吧。”
丘武道人拂袖而去,大徒弟目送他远去,回过头再看向规戒石时,低声轻叹:“又是何必,早一日晚一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远处山石莲池后的卷云亭中,一黑袍一白衣对坐下棋,黑袍执黑子,陷入僵局不知回转。白衣指点迷津,一指棋盘,低声说道:“早一日也好,晚一日也罢,不过是为了自己日后不再后悔。”
黑袍落子,峰回路转,再下势如破竹,却收了棋子。
“今日这局算我输,你让我一子,说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白衣捡子,笑说,“我欠你的,算是还了。”
黑袍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究竟欠了多少,不如我帮你还点?”
白衣站起身,迎风远眺,心情复杂。“就算你帮我,那些债,我也十辈子都还不完。”
规戒石边,大师兄如救星般降临,三言两语,便劝起了权c辉二人费了老大劲儿都没能劝起的二师兄。
又一句话支走权c辉二人,大师兄拉着仍执迷不悟的师弟来到规戒石那面,面对九千多条规戒箴言,问他道:“之前我问师父该如何处置你,师父不答。你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处置你?”
二师兄摇了摇头,只说,“大师兄可有解?”
“无解。”
大师兄抬起左手,轻轻按在冰凉的巨石之上,又说:“这三十三丈三尺三寸宽c六十六尺六寸六厘高的规戒石上,刻了九千九百九十一条规戒箴言,却没有一条是讲违背仁义道德,藐视纲常伦理,娶其近亲者,该如何处置的。这件事师父知道,长老们知道,你也知道,所以他们罚你跪另一面,寓意为何,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我明白。”他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