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止住她,道:“既然说是贺礼,那如何处置自然就是本宫的事了,你啊,如今也有十八了,却是连一件像样的首饰没有,难不成是想要让旁人议论,说我这个皇后苛待宫人不成?”
阿栗虽然得力,可到底是奴籍出身,慕荣涣是慕荣洵的亲弟弟,要做他的王妃,必定也是人中龙凤,身份尊贵。上一世的颜歌,虽然性子骄纵了些,可毕竟出身相府,又是嫡母所出,才情相貌也皆在阿栗之上,平心而论,颜歌的确要比阿栗更加适合做瑞王妃。
阿栗同慕荣涣悬殊的身份差距,的确是个麻烦。
可若慕荣涣是真心喜欢阿栗,木槿倒是愿意为阿栗冒险一试。
阿栗伸手摸着耳环,面上也终于露出羞怯的笑意,“奴婢多谢娘娘!”
“确实不错,可你这身衣服”木槿说着便皱了眉头,“宫女虽不能穿红戴绿,可你这身衣服却也太素了些,你这年纪穿鹅黄,藕粉最是好看,改日去尚衣局再做上几身衣服。”
阿栗忙道:“娘娘,奴婢衣服已经够穿了,再去做衣裳,可是要落人口舌的。”
木槿却说:“你这丫头就是处处为本宫着想,生怕叫别人寻了璟和宫的纰漏去,你是璟和宫的大宫女,即便多上几身衣服也在情理之中,旁人是不敢多说闲话的。庄夫人的大宫女沉香这一月便做了两身衣服了,你又怕什么?我看就连紫玉的衣裳都要比你新鲜俏丽些!”
闻听这话,阿栗的眼眶一热,膝盖一软便要跪下去,却被木槿拦住,木槿假意嗔骂道:“你这傻瓜!这样又是做什么?”
“娘娘,奴婢”阿栗话音未落却已是哽咽。
“好了,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木槿一边说着一边去帮阿栗拭泪,“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够过的好,你也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上一世,阿栗因她而死,这一世,她一定要加倍地待她好,她要给她寻最好的男子,她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她要让她远离后宫争斗,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仔细算上一算,木槿上一世被幽禁了四年零七个月,这一世再重新接管后宫,她才明白,这皇后啊,当真不是个闲职。
在其位而谋其职的道理木槿还是明白的,以致这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她不曾有一日清闲下来。先是沈昭玉移宫,后来便是赵才人大病,木槿跟着忙前忙后,来来回回折腾了足足一月有余。
那赵才人最初还只是轻微感染风寒,奈何伺候的丫头不精心,夜里竟然开了窗户,以致赵才人病情加重,险些发展成痨病。
木槿得知后,先是命数名医士为赵才人竭力医治,然后责打了伺候赵才人的奴婢,又从自己身边拨了两个得力的小丫头到赵才人身边伺候。
这样一来,赵才人对木槿自然是感激涕零,木槿则安慰她道:“你身子向来不好,本宫当然要多照顾你些的。”
赵才人父母早逝,又自小体弱,便一直由舅舅c舅母照拂,她入宫为妃,自然也是她那功利心切c在朝为官的舅舅的安排。
说起来,赵夫人也实在可怜,她在宫里位份不高,又没有亲生父母庇护,走的每一步都是身不由己。
赵才人大病初愈,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只得拉着木槿的手,未语眼泪却先落了下来,“娘娘的恩情,嫔妾无以为报,只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娘娘。”宫里的人皆会拜高踩低,见风使舵,入宫以来,她尝尽了人情冷暖,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是真心待她好的。
“休要再说这话,大家皆是姐妹,又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傻话?”木槿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待把身子养好了,也好给陛下添个皇子或公主,有了孩子,日子也算有个盼头。”
木槿从前总是想着,若是其他女人为慕荣洵生下孩子,势必是要动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