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荣洵则笑道:“贵嫔既要教养皇子,又要操持后宫事宜,朕有你这样的贤妃,怎能不高兴?”说罢便命身边伺候的王福将面前的酒杯满上,然后一饮而尽。
其他嫔妃见状,皆效仿起沈昭言,纷纷向慕荣洵敬酒,敬酒的妃嫔一波接着一波,初时慕荣洵还能应付,到最后酒劲上来,就只能让身边伺候的人代饮。
散席的时候,慕荣洵已是微醺,步子也有些踉跄,一旁的王福忙上前搀扶,“陛下,可是要去贵嫔娘娘宫里歇着?”
慕荣洵则摆了摆手,含糊道:“去御书房。”
王福悄悄地打量着慕荣洵,“陛下,时辰不早了,今儿又是您的生辰,还是早些歇息吧,贵嫔娘娘已经在宫里备好了醒酒的汤药,正眼巴巴地等着您呢。”
慕荣洵有些不悦,冷冷地扫了王福一眼,“你跟着朕这么多年,如今倒愈发长进了!”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王福闻听这话,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忙道:“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慕荣洵冷哼了一声,然后道:“罢了。”说着便自顾自地向前走。
王福咽了咽口水,庆幸脑袋还留在脖子上,他心里暗自想着,近来陛下不是宿在贵嫔娘娘的栖梧宫,就是宿在新封的月夫人那里,今日竟然说去御书房,这陛下的心思实在是叫人琢磨不透。
不过说起这位新封的月夫人,却也奇了,自入宫便一直恩宠不断,不到一月便由美人抬了贤妃,第二月就又封了夫人,不过王福越看这位月夫人,越觉得像极了璟和宫的那位娘娘,尤其是眼鼻之处,简直是如出一辙。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璟和宫的娘娘被幽禁以后,陛下的脾气是愈发古怪了
当王福回过神时,见慕荣洵已走出老远,于是忙招呼着身后的小太监们,“小兔崽子,还不赶快跟上去!陛下要是有什么闪失,仔细你们的脑袋!”
御书房。
几个小太监交头接耳,似是在议论着什么,慕荣洵本就心情烦闷,这样一来便更看不进折子,于是皱眉唤了王福进来。
慕容洵扶着头问,“出了什么事?”
王福则吞吐着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荣洵有些不耐烦,怒斥道:“快说!”
王福颤颤巍巍地道:“回回皇上,璟和宫的那位殁了。”
“殁了?”慕荣洵内心一阵冷笑,她那样在乎她的皇后之位,那样在乎她母族的荣华富贵,又怎么舍得去死?不过又是一出苦肉计罢了,这样的把戏他从前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回!没想到她被幽禁了这么久,品性却是一点也没有改。
“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太医赶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凉透了。”王福如实回禀。
“你说什么?”慕荣洵伸手扯起王福的领口,“你放才说什么!”
王福腿一软便跪了下来,“陛下息怒!璟和宫守门的小太监早早地就发现了,先是去回禀了贵嫔娘娘,娘娘说今日是陛下的寿辰,叫奴才们莫要触了陛下的霉头,奴才们这才不敢回禀”
还不等王福说完,案上的奏折皆被慕荣洵扫到了地上,外面的小太监听见了动静,也都纷纷走进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慕荣洵踉跄着站起来,一度无言,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王福的一句千真万确。
她怎么会寻死?她一心想要守住的皇后之位,怎么舍得就这样拱手于人?她是那样阴狠毒辣,手段高明的女人,怎么会去寻死?怎么会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慕荣洵垂眸良久,再次开口时声音已有些沙哑,“尸身安置在何处?”
王福抬起头,一边擦着额上的冷汗,一边道:“璟和宫的娘娘生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