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一直在给赵澈打电话,怕手机没电,店员贴心的给他拿了充电线。
手机里反复回荡着冰冷的提示音,周煜恍若未闻,只机械固执的一遍遍不停地拨打赵澈的电话。
在他这里,赵澈总是不守诺。
周煜已经记不清赵澈放了自己多少次鸽子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
无论怎样,今天赵澈都不应该失约的。
他不知道周煜顶着怎样的压力在等他,也不知道周煜怀着怎样的欢喜期待了多久。
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交易,他不来,周煜怎么能心甘情愿把眼角膜给出去??
赵澈,接电话!
豪华的别墅卧室,粗重的呼吸交织勾缠着,豪华的大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汗水与汗水融合,体温和心跳渐渐一致,密闭的空间气温节节攀升,谁也无暇注意掉落在柔软地毯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被耗尽了电量。
“还要离婚吗?”
“……”
“宝贝儿,还要离婚吗?”
“唔……离!”
话落,吱呀吱呀的声响越发的大起来。
这一场博弈,到最后两人都精疲力竭,谁也没有赢。
连澡也没洗,赵澈拥着关邢沉沉睡去,睡到半夜却突然的心悸惊醒。
赵澈皱眉,起身准备倒点水喝,一脚踩到掉在地上的手机。
周煜!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那股心悸越发明显,赵澈连忙给手机充电然后开机。
刚开机,二百多个未接来电争先恐后的涌出来,赵澈立刻回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除了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点开一看,是00:00分发的短信,只有一句话:三哥,我不等你了。
眉心一皱,赵澈拨通餐厅经理的电话。
电话拨了两次才被接通,经理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喂,三少,请问有什么事吗?”
“周煜还在餐厅吗?”
“周先生十二点就和他朋友一起走了。”
走了。
赵澈松了口气,挂断电话,还是心神不宁,想了想,赵澈给周煜回了条短信:明天我来接你,给你补过生日。
刚点击发送,一个电话冒了进来,是关邢的主治医生打来的,赵澈的指尖莫名颤动了一下才按下接通。
“喂,赵医生。”
“三少,捐献者把眼角膜送到医院了,明天就可以给关先生做移植手术!”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谁的眼角膜?”赵澈脑袋有些发晕,医生疑惑:“周煜先生的眼角膜啊,三少你难道不知道吗?”
“周煜人呢?”
“周煜先生一个小时前因为胃癌去世了。”
黑色豪车像一头黑豹从别墅车库驶入夜色,油门声轰轰作响。
半个小时后,三环路某高架桥下,一辆黑色豪车被一辆货车追尾,黑色豪车撞上路边绿化带,车前盖被撞得卷曲翻了起来,货车在撞车以后迅速逃离。
黑色豪车驾驶座极度扭曲变形,依稀可以看见驾驶座的人满头是血陷入了昏迷。
五个月后。
“本台报道,赵家三少深夜车祸案今日告破,原是贺家大少雇凶杀人,逃逸司机已逮捕归案,贺家大少也被警方拘留,不日将公开庭审……”
电台报道声音戛然而止,司机把车停下车,扭头对车后座的人道:“先生,到了。”
一只修长如竹的手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然后推开门下车,拎着一盒蛋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