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情儿!”
一直坐在大厅里等消息的众人,等回来了两个重伤的人。
轻灵从沐子歌怀里接过慕容情,滑落的外衣下,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到处都是鞭子抽打留下的痕迹,衣裙上布满的点点血斑,有深有浅,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着实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快扶他们回房。”阅历如苏仲,都难免被震撼,“清风,快去请大夫!再去找几个姑娘来帮忙,这丫头伤得不轻,轻灵姑娘一个人怕是照应不过来。”
轻君不在,剩下的都是男人,苏仲细心地发觉了不方便之处,提点得恰到好处。
“要不要告诉无欢?”若问扶着沐子歌,还不忘想着通知楚无欢。
苏仲愁眉紧锁,不停地摇头:“暂时还是别告诉他的好,这丫头的伤我这外人看了都觉得心疼,更何况他。”
“我怕”若问怕,怕慕容情再也醒不过来。
轻灵探过脉息,对若问说道:“放心,情儿的脉搏还算正常,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
清风速去速回,带回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带着几个朴实的姑娘。
轻灵一看到这几个人乖巧沉静的样子就犯了难。
“灵姑娘,怎么了?”
“都是普通人家的单纯女子,怎么见得了那样的伤。”
是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尚且不忍,更何况是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没办法,实在找不到人了。”清风对此甚是无奈。
“罢了,跟我来吧。”有总比没有要强得多。
轻灵根本就不敢让她们靠前,在距离床边五步的位置上让她们停住了。
“你们就在那边帮我递东西就好,需要靠近的时候把头扭过去,我怕吓到你们。”
“是。”小姑娘们很听话,轻灵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件一件褪去慕容情身上的衣服,尽管轻灵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尽管她慢得不能再慢,可依旧还是不可避免地拉扯到了伤口,令她吃疼,在昏迷中不断呓语着。清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金创药用掉了一瓶又一瓶,整个过程里,轻灵的手是抖的,一直在抖。
模糊的视线,是痛到极致的泪,轻灵哭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崩溃的情绪,她无法再直视千疮百孔、体无完肤的慕容情。
“姑娘,你怎么了?”其中一个小丫头关心地问着。
轻灵替慕容情盖好被子,放下帷幔,擦了擦眼泪:“我没事,辛苦你们帮我照顾她。等她醒了,去大堂通知我。”
“好。”
轻灵关好房门,疯了似的跑到了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微风的吹拂,她沉痛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些。放声地哭泣,是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最后的刺激下,彻彻底底地释放。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
她仍记得,在双亲故去的时候,她没有哭;却在亲手报了仇的时候,哭了。
轻灵,不同于轻君童年时的颠沛流离和辛苦隐忍,她是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女子,世家小姐,可谓真正的大家闺秀。清冷,是她从小就拥有的气质;善良,是她从未改变的初心;坚强,是她与生俱来的品质。她的生活,本该是简单快乐、平凡幸福的。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心到底难测。轻灵的双亲被有心之人陷害,以致家产部被抄,更被族人所不容。年幼的她,随双亲流落异地,辗转来到星辰总舵。可是,当他们还没来得及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她的父亲便抑郁而终,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也随之撒手人寰。
短短时间,家破人亡。
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没有压倒轻灵,可她一个孤女,在完陌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