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和蓝溪一早便出发了,无情已替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只愿他们此去不会节外生枝。
另一边,若问经过十几日的准备,大致已经摸清楚了慕容府的布局,只是他还是不知道慕容情在哪里。一入夜,除了巡逻的人,他甚至连离振天都没有看到过。越拖她的处境就越危险,不能再等了,他决定铤而走险,赌一赌运气。
乌云密布,没有一丝月光,今夜,是他潜入慕容府最好的时机。算好巡逻交替的时间,他施展轻功翻墙而入,身法矫健,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说,慕容情在哪?”他藏身于假山之中,挟持了一个这附近落单的护卫。
那人被人用利刃抵住脖子,已是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在在在地牢。”
“地牢在哪儿?”他的匕首又推进了一毫。
“在在在那边。”那人用手指了指方向。
若问捂住那人的嘴,一刀封喉。
他将尸体小心藏好,一点点向那人指的方向走去,一举一动都很小心。
总算找到了地牢的入口,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门口的守卫。多年来的历练,暗袭这种事情,他驾轻就熟。地牢并没有多少人把守,站在那儿的那些人也是神思倦怠,毫无警惕感。起初若问还觉得事有蹊跷,步步为营,小心试探。但是,当他看到被锁在牢中的慕容情的时候,他顿时就明白了,即使不派一兵一卒,来的人哪怕是绝顶高手,想顺利救走她也并非易事。
慕容情整个人就躺在地上,意识涣散。虽然离振天自上次离开后没有再对她的人做过什么,但是,却在她每日的饮食里都下了一定分量的迷药,让她连清醒都变成一种奢望。而这一切她都知道,她能闻出迷药的味道,那药性如何她心里很清楚。可是她要活下去,就只能吃下那下了药的饭菜。但是药物的作用,已经开始对她有了更重的影响,她的手越来越抖,东西都快拿不稳了,整个人更是陷入了迷离之中。而地牢里的阴冷,令寒气从她的伤处侵入身体,整个人痛苦不已。
若问砸开门上的锁,扶起地上的她。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已经毫无任何生气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若溪。头发凌乱不堪,脸色惨白,唇瓣上更是毫无血色,如果不是她还有鼻息,他真的觉得怀里轻飘飘的人已经死了。挽起她的衣袖想替她把脉,却只看到手臂上那一片片还未散去的淤青和无数条还未痊愈的擦伤。挽起另一边袖子,也是一样的结果。她已是体无完肤。
他的心痛到了极点。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若问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满腔的内疚、愤恨、心痛部化为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感受到了些许温润,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他无比痛苦的脸:“若问,怎么是你。”她想擦干他的眼泪,可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
“你太傻了。”她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若问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他们还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纵使有再多的话,也要先离开此处。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若问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抱起她,走了出去。
还好,还没有人发现。
哪怕怀中还有一个重伤的人,若问的脚步依旧还是那么轻,一路上,他躲过了所有的暗哨和侍卫。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轻功一跃,已飞上屋檐。脚下轻点,便离开了慕容府。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太不真实。
站定身形,若问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四下的寂静无声,让他内心不安起来,那是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