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早在“满楼红袖招”那一句话脱口时就瞧出自己说错话了,紧闭着嘴,生怕自己再借着酒劲儿说出什么自掘坟墓的话来。
慕容榆瞥了一眼姜恒渊,回身时又对两个客人以礼相待:“二位,在下的院落不便商量事宜,不如就去姜兄的客舍。”
这只是一句多余的闲话,就算慕容榆一言不发将他们带去湖面上商谈,莫怀与沈瑾彬都不会多问一句话。
于修炼之人而言,一宿未眠不是大事,家常便饭而已。
四个原本就不怎么熟络的人,饶是一夜的唠嗑也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
“在下以为,此事还需安抚为先,而后再拿出小风所谓的证据,之后的安抚更是要做到位,不然四州修士那廉价的信任早晚会被消耗殆尽。”慕容榆实在是忍不了这几个对经商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在这边胡天海底的吹嘘。
一个姜恒渊也就罢了,那个与姜恒渊相当的莫怀似乎总与姜恒渊过不去,三两句便又怼了起来,让人不得安生。
最终,回应慕容榆的也只有沈瑾彬一人。
他沉思片刻,颔首道:“小榆兄所言极是,出事的人若是安抚得当,必会对慕容族印象转好。至于结果,那是肯定要拿出来的,不然依照慕容兄的承诺而言,拆掉传送阵那是早晚的事。”
难得有一个人正经的与自己商议,慕容榆心底略有宽慰,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去小风的院落瞧瞧他起床没。”
慕风的酒劲,说起来并没有那么大。
那几个人潇洒离席后,慕风搂着江岸的脖子,那人坐在自己腿上时并未用力,与其说是坐着,不如说是摆了个坐下的姿态,着力点完全不在自己腿上。
以至于他维持着那个姿势两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唔天都黑了。”慕风睁开眼便撞进了一个噙满温柔的眸子,此情此景,有些眼熟。
他嘀咕了一句,眼睛微眯着,陡然想起,在人族第一次与小伶相见时,他从传送阵中探出头,似乎也瞧见小伶的脸上挂着这副表情。
那时候只觉得惊吓,最多还有些渗人,此刻细细瞧上几眼,分明是对小伶感情的严重曲解。
他上半身向后靠了靠,与江岸有了些距离,知晓自己这个姿势搂着人家睡了许久,面上还有些羞赧:“你怎么回来了?事情办妥了?”
江岸一个旋身,将二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换做是慕风坐在他的腿上,从后面将人嵌在怀里,闷闷道:“这还是你第一次问起我出去办的事。”
慕风没听明白话中的意思,只道是小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连忙道:“唔,我也没有要管你的意思,你的事自然你做主,无需经由我的同意。”
话音一落,揽住慕风的手臂收紧了些,身后的温度也更加灼人。
又或许说,小伶身体一直是温热的,不断温度攀升的,是臊红的自己。
“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也都与你有关,若是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这一连串的你的我的,让刚刚醒酒的慕风脑子都晕了,他摆摆手:“不必了,这件事且先放一放,我之前在府门前撂了话,明日辰时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就拆掉慕容族的二十九座传送阵。”
江岸对此事也有耳闻,却还是难免会为慕风的不介意而心生失落。
可如今哪里是他失落的时候,解决慕容族的危机才是重中之重。
“阵纹是我俩刻的,向他们证明的无非是阵纹本身没有问题。”却又不能直言,那阵纹就是江岸本人的杰作,半仙的水准,自然比那些圣地所为的前贤要高出许多。
可以说,“半仙刻的阵纹”就是他们最好的辩白,就看慕风想不想用。
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