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却不乐意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刚刚还低着头装兔子的人,突然间满面怒气的瞪着他吼道:“艹,你要是不死,我们娘俩还能有活路吗?你要是不死,我儿子能生的下来吗?你扪心自问,你把我当人了吗?就你玩女人的手段,不用说儿子能不能生下来,我都不一定能活着走下你的床!”说话间,张文雅的语气哽咽,声音多少带了点楚楚可怜的味道:“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喝醉了之后做了些什么?你走了之后,我就见了红,差点他就保不住了呀。”
薛鼎被张文雅的一番话噎的哑口无言,仔细想一想自己玩女人的那些手段,还真是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道:“我怎么知道这孩子是我的?而不是那姓蒋的男人的?万一这孩子是那个男人的我岂不是被当成了乌龟王八?”
张文雅看着薛鼎暴怒的情绪缓和了,她这才缓缓地起身,先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道:“我跟他都有三四年了,从来都没有怀过孕,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合的在这两天怀上?我倒是希望这孩子是他的,可”张文雅侧了侧头,露出一个凄苦的表情道:“真是他的就好了,起码我的宝贝会有个父亲,至少他不用过跟我一样的日子,他不用颠沛流离的住进孤儿院,不用随时随地的忍受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显然薛鼎也没料到有一天他会跟这个女人讨论自己孩子的未来的问题,他有些发怔,挠了挠头讷讷道:“我也会是个好父亲啊,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去住孤儿院?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呀。”
张文雅没再说话,她只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盯着薛鼎的脸,就像是准备在他的脸上看出朵花来似的。薛鼎被看的有些莫名,他朝张文雅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下这个女人。张文雅却借故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哭了个昏天暗地。
薛鼎先是没有防备,他被张文雅一扑,倒退了两步这才站稳脚。想要伸手推开扑进他怀里的女人时,女人却又抱紧了他的脖子。薛鼎下低头,正好看见张文雅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顿时他想要推人的手再也伸不出去了,就这么任凭张文雅抱着他,趴在他怀里释放般的哭了个痛快。
赖信就坐在正堂屋的沙发上,他透过堂屋门口挂着的老式竹帘看着院子里的闹剧。待到薛鼎把张文雅抱进怀里的时候,他长出一口气,闹剧落幕。他也总算知道身边的人为什么对这个女人的智商推崇之极了,如果他是当事人,如果他现在不是处在看客的位置上,说不定连他都会上当了。
‘咳咳’赖信轻轻咳嗽了两声,提醒院子的二人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薛鼎这才反应过来,他赶忙推开张文雅道:“我大哥在呢,你进来跟我见见人。”
张文雅赶忙止住眼泪跟着薛鼎进屋,心中却纳闷不已:薛鼎这人她是清楚的,从来都是天是老头,他是老二的性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认了个哥哥?这人不会有什么来头吧?心思翻涌间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她顺从的跟随薛鼎进了正堂屋。
挑帘进门,张文雅的目光立时被沙发上的男人吸引了过去。但当她的目光同那男人对视过后,却又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要不是被薛鼎扶了一把,她差点就在门口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男人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张文雅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森林深处的猛兽盯着般的难受。对方冰冷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般。
“你没事吧?”薛鼎也清楚赖信看人的眼神杀伤力太强了些,他赶忙扶住差点跌下去的张文雅问道:“这就是我大哥,他不是坏人,就是看人的目光有些冷,你不用害怕。”
张文雅自来就是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人,什么人是空架子,什么人是真正见过血的,她还是分辨的出来的。眼前的男人虽然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可她就是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家养的宠物,而是一只择人而食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