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兽再度飞回来时,乾坤珠周围银光变得十分黯淡,到了面前,仿佛撑着的最后一口气,跌落地上,有气无力的道:“季君昊来不了,此时在雀影楼。”
“你怎么了?要死了?”
白泽兽一头狂汗,“从雀影楼回来时,有个穿道袍的男人半路劫道施法困住我,要不我溜的快,只怕要被他收了去。”
“道袍?”
“就是在宫里见过的。”
“是国师。”薛芷晴皱眉,堂堂国师也做起小人贼盗来抢法宝,果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季君昊在雀影楼做什么?”
“做做生意。”
“嗯?”
“那个阑王爷带了凤鸣箫和十万两黄金赎人。我我不行了,我要先睡一觉。”乾坤珠银光彻底黯灭,变成了一颗普通的银珠子。
曲明朝丢到忘忧湖的凤鸣箫被季君阑捞着了?还用它赎人?他不是要用去讨好萧仙儿的吗?
看样子今日的刺杀是慕容家和阑王所为,不过季君阑前去雀影楼见邪君,怕不只是赎人这么简单。
“糟了。”
薛芷晴忽然想到什么,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刚从地上捡起乾坤珠,准备出门,一道狂虐的气浪从外面扑卷而来,门窗顷刻粉碎,两道人影被砸进房中,口中吐血瘫软在地上。好在她反应快,化灵为盾抵挡住,只是被逼的后退了几步。
薛芷晴看清了房外的人后,不紧不慢的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笑意嫣然说道:“国师,半夜不睡,闯女子的闺房,是否不妥?”
幽冷的月光下,云初白衣墨发如鬼魅一般由远及近的飘到房门外的廊道上,暗灰的瞳孔清冷无波,甚至有点涣散,给人一种脊背发寒、汗毛竖起的恐惧感,他身上的气息更是令薛芷晴很不舒服。
“你是谁?”
声音如魅,幽扬拉长,若是寻常人,铁定要被吓的魂不附体,什么都招了。
薛芷晴却向前走了几步,朝暗处蓄势待发的柳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与国师相拼,等于是以卵击石。待柳风十分聪明的会意隐入离开,她才看向近在十丈之内的国师,反问道:“叶琪臻,国师常年在宫中,不会不认得我吧?”
云初背负着手,一步一步走进房内,在薛芷晴身前停下,左右扫了一圈后,道:“在皇宫与我交手的,是你!”
“交手?国师在说天方夜谭吗?我一直养在深宫,怎可能与国师交手?”薛芷晴虽然笑着,但心中早已在打鼓,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她打不过国师,魂体不能合一,纵使她施灵布法快捷迅速,可叶琪臻的灵力总有枯竭的时候。
闻言,云初只是冷然的盯着她,然后忽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指尖掐进肉里,痛的薛芷晴闷哼了一声,“国师这是在做什么?”
“跟我走。”
肩膀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薛芷晴咬了咬牙,“若我不呢?”
“由不得你。”
国师狞声一喝,薛芷晴横了横心侧身一缩,退了几步,手舞飞花,银光萦绕,犹如一道屏障将他隔开。
“还说不是你?”云初勾唇冷笑,“不过雕虫小技尔尔,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抵抗的好。”
薛芷晴咬唇,一双无惧的墨瞳中,浮现出一丝慌乱。
国师是云氏一族,从季子允言语中可以猜出,云氏一族对灵神之女势在必得,而且并不是想收为己用,而是想除之后快。薛芷晴是傻了才会跟他走,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耗时间,待柳风去雀影楼带着季君昊回来“救驾”。
云初知晓她的用意,不禁轻笑出声,灰冷的眸中森寒之气更重,身周爆发出浓浓黑雾,隐隐带着一种凄美的血色,一步一步走近她。
薛芷晴的屏障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