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派人去了孙府回来,黄嬷嬷掩不住一丝兴奋的来禀告好消息,霓裳公主听闻郡主要来赏菊,当下就命人写了四封帖子。
一封给郡主,一封给了叶夫人,还有两封则是送去阑王府和闲王府。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霓裳公主定是要叶琪臻身败名裂了。
叶夫人欣喜莫名,拿着烫金的帖子,久久合不拢嘴。而曲阳候府的尤氏一众人也是惊讶的半天才欢天喜地,二十年没人来请宴,可不叫他们乐坏了。
可某人丝毫没有风雨欲来的危机感,而是兴致勃勃的领着草儿去了西城贫民窟——葫芦儿巷。
叶夫人得知消息时,先是一愣,随即面上浮起狠意,在黄嬷嬷耳边吩咐了几句,黄嬷嬷立即退下安排事宜。
“主子,就是这儿了。”
草儿在脏乱的在一张发霉漏风的破门前停下,狐疑的盯着郡主高深莫测的神情。
午后秋阳在天空中隐隐暗暗,萧瑟的风吹起一地的灰尘,一条大黄狗从门内窜出来,见到草儿使劲的摇尾巴,只是看见薛芷晴一行人后,又露出森森的白牙,发出“呼呼”的警告声。
薛芷晴含笑的伸出手指在大黄狗额上点了点,大黄狗立即乖顺的缩到了草儿脚边。
孙典、小山子三人尾随其后打开破门进了小院,心里暗自腹诽:这主子不但喜欢吓人,连畜生都不放过。
小院外破烂不堪,可一入里面,就觉得干净舒适。院旁有棵青槐,树下石桌上摆着虽不名贵但极为精致的茶具。
屋里住的人并不简单。
昨夜被某人压制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薛芷晴清晨起来摸到留有余温的一侧,左思右想都不是个滋味。
也越尽的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原想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年半载,季君昊不是废物的变数,逼的她不得不想办法脱离他。
叱咤云灵圣地的邪君加上变态师父,她若不做些什么,这一生怕是要被利用到死。
草儿是宫里出来的人,眼睛清澈如稚子,不愿贴身伺候,却义无反顾的留在叶琪臻身边,薛芷晴隐隐猜到些什么,所以一早给叶夫人递信要参加赏菊宴,一边出来查探草儿背后的人。
薛芷晴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院子,“草儿,去见你娘吧!”
狗都出来迎接了,没道理主人还不知晓。
看到草儿即兴奋又忐忑的样子,薛芷晴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去吧,能出宫不易。”
“多谢郡主。”草儿激动的入了房间。
大黄狗要跟着进屋,薛芷晴却对它招手,“过来。”一双铜铃眼水汪汪的充满了恐惧,慢慢走到她身边。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不喜欢吃狗肉。”薛芷晴弯腰温柔的摸了摸狗头,大黄狗瑟缩的抖起了腿。
“主子,别吓狗了。”小山子看不过去上前劝她,却被孙典拉住,“主子自有分寸。”
自主子说要随草儿来她家,孙典便明白主子不会无的放矢,对草儿也多留意了几分。
今儿上午主子命他悄悄松了房梁,草儿经过砸下来之时,单手就将房梁托起扔了出去,着实让他吃惊了一把。草儿虽然憨厚可掬,但力大无穷的令人称奇。
可他还是不明白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芷晴在大黄狗的头上抚摸了好一会,才缓缓走进房中。房内家具简易,但处处透着主人家的细工慢活,不染纤尘。
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头上只戴着一根木钗,面黄肌瘦,确是病态。可她若不是查看了大黄狗的记忆画面,决计要让她骗了去。
当妇人看到她,眼眶中有些微红,失神片刻,察觉自己失态惊慌失措的下床要拜,“郡主郡主光临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