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昊似乎心情不错,晃动着脚趾头,唇角微微上扬的笑着。当他意识自己在笑时,忽然顿住了。
多久了?
从记事起,从未有人与他如此靠近,与他日夜相守,不用担心受人陷害,不用担心他会刺杀自己...
这种感觉很舒服,舒服到他刹那间忘记了周遭的危险,忘记了警惕身体里是敌是友的灵魂。
薛芷晴感受到了他心中一闪而过的快意,不知他为何又低落下去。
腹黑的小人、铁公鸡,老子迟早扒你一层皮。
奇珍郡主昨日自杀未遂,过不了几天一定会再有麻烦找来,到时一定让你不死扒层皮。
可她还在他身体里,遭殃的还是自己,怎么破?师父,我能现在就宰了他不?
唉,自个的身体还在师父那,她还得忍,忍,忍!
——
皇宫,坤宁宫奇珍阁。
精致的雕花大床,挂着粉黄色的帐幔,边几上的紫铜香炉升起缭缭的青色烟雾,影影绰绰的可以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一张奇美的小脸苍白无一丝血色。
良久,女子终是忍不住缓缓睁开眼,侧头看向十丈开外坐在环椅中闭目浅眠的男子,眼角不觉留下一滴泪来。
“阑阑哥哥。”
闻声,男子惊醒,急忙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你醒了?饿吗?”
面上毫无作假之意,握着她的大手温暖如初。
他还有情意,却不会因这情意断了至尊前程。
叶琪臻摇摇头,扬着唇角似苦似甜的笑道:“不饿。”
“我去唤太医来给你瞧瞧。”男子眼神闪烁,逃避着她的注视说道,
叶琪臻吃力的拉住他,“不用了,阑哥哥,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一个多月,她的阑哥哥都没理过她,她十分想念。
想念他揉着她头的大手,想念他在花下为她展露的笑容,想念他宠溺的叫她“臻儿,快过来。”,想念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不再是当初的她,而他也不是。
所以这刻骨的相思寸寸成灰。
季君阑不知是愧疚,还是在意什么,将手缩了回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她。
“阑哥哥,你喜欢臻儿吗?”
“”季君阑抿着唇角,没有回答。
叶琪臻眼中闪动着泪花,视线模糊,已然看不清面前俊朗的他,所以她继续喃喃的道:
“从五岁入宫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我没有爹娘的关爱照拂,没有姐妹兄长的爱护,却有你和姨母的处处维护。所以在这勾心斗角的宫里,我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十二年。”
因为有你,有你在身边。
只是这美好已经成了刺痛她心脏的利剑,所以她不能了。
叶琪臻哽了哽喉,接着道:“然现在王爷尊贵,而我只是个空有头衔的郡主,在权利之中,我便是那最先舍弃的”
“臻儿?!”
他终于嗫喏着唇角动情的唤了她一声,只是意境不一样了而已。
叶琪臻笑了笑,“阑哥哥,我想回家。”
“”
“我想回叶府。”
季君阑蠕动了下唇,在权利和爱情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前者,说道:“好,我会安排。叶府的人不会再欺了你去。”
舅父和母妃用了七年时间,成为大启无可撼动的存在,而在之前,琪臻表妹住在叶府,备受欺凌,差点被磋磨至死,若不是念着叶家是表妹的根,他早就将叶府夷为平地。
见她的第一眼,瘦小的身子,水灵的眼睛中装满了惊恐躲在母妃脚边,他便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后来慢慢长大,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