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妈妈她还能撑多久?”秋霖依哽咽道。
“多次手术不放弃治疗,大概三年,不过事无绝对,总有奇迹出现,毕竟生命力顽强的病人比比皆是。”宋凛平静回答。
“那要是不做手术呢?”一想到身体孱弱的母亲需要忍受一次又一次开刀缝合的痛苦,秋霖依又心疼不已。
“不过两年。”
眼泪决堤,不能断绝。秋霖依突然放声大哭,值班护士赶紧进来,宋凛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又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在巨大的悲痛面前,苍白的安慰实在是毫无作用。小护士好心地倒了杯温水送了进来。
可哭的时间久了,宋凛有点慌乱,不自在地用手扶了扶额,感觉需要劝两句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手伸过去又伸回来,最终放弃了。秋霖依哭了好一会儿,抽泣道:
“宋大夫,您先别急着告诉我妈,给我点时间,我跟她说!”
“好,病人本身的意见是最重要的,我尊重你们的选择。”说完觉得不够,又加了句,“不管怎样,都请你相信医生会尽力救治每一位病人。”
宋凛送她出去,秋霖依跑到厕所洗把脸,又在阳台吹了好久的风,平复好心情才回到病房。
宋凛坐在座位上,不觉笑了起来,他不怎么关注病人家属,但对秋霖依的印象尤为深刻,因为,他每一次见她,她都在哭。
不管是在急救室,手术室,病房,值班室还是前天中午的阳台,她都在哭。寻常的柔弱女子也就罢了,可她看上去怎么也跟弱沾不上边。穿着打扮职业又性感,气场凌厉,长得算是美艳,一双丹凤眼,明亮又凶厉。
看来,她跟母亲的关系真的很好。
秋霖依回病房的时候,秋颜已经醒了正在吃晚饭。秋母看到她立马笑逐颜开,秋霖依看她面色苍白,瘦的脱了形,心下越发难受了,只得挤出笑脸。
秋霖依不敢多留,她没有想好怎么告诉秋颜,又怕被秋颜看出什么端倪。只得匆匆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便匆匆离开。
地下车库,秋霖依从包里翻找钥匙,发现了一块方巾,秋霖依一时记不得这从何而来,也没细想,上车离开。
秋霖依累了一天,回到家里简单洗洗就准备睡了。在她倒下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来那块方巾的来历。正式宋凛那天递给她擦眼泪的,后来她塞到包里且一直没用这个包,就给忘了。
秋霖依打算明天洗干净再还给宋凛,又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狼狈,每次看见他都哭的一塌糊涂,毫无风度可言。说来好笑,秋霖依这十几年的时光里只在秋颜面前哭过,现如今难得哭几次竟然都被宋凛碰到了。
秋霖依又记起前几天中午秋颜病情突然恶化,宋凛匆匆忙忙赶过来急救,好半天才救回人,吓得她一身冷汗,趁着中午没人时忍不住去了天台想平复心情。没想到竟然碰到在小憩的卓越。
那时的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并没有发现越走越近的宋凛。她越回忆越烦躁,忍不住掏出烟,烟雾缭绕,呛得她咳嗽不止。其实她不大抽烟,只有做设计时烦躁得不行时才偶尔来一根。
“不会抽就不要勉强,抽烟有损健康,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
宋凛温和低沉的声音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捻灭了香烟,就像是被抓包的犯了错的学生。她急忙抹去泪水,望着他?宋凛不带笑意却面目温柔,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眺望远方,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端着咖啡,喝了两口。
“你怎么了?又在哭。”
他的语调平常,秋霖依却读出了关怀,可她并不打算多聊。
“没事。不打扰宋医生了!再见。”说完她便匆匆离开,出门时,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宋凛一眼。他还是刚刚的姿势,看着远方喝着咖啡,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