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曾经有个快乐的童年,像是简笔画一样,简单的爸爸妈妈与她,憨厚老实的爸爸,温柔贤惠的爸爸,以及年纪尚小还不懂事的她。
每天爸爸会把她扔到肩上,在她的欢呼雀跃中带着她去工厂玩耍,然后回到家,爸爸得到妈妈的批评,她得到妈妈的抚摸。
“爸爸,为什么妈妈不许我和你去工厂?那里有很多好玩的玩具”丽莎扁着嘴,问爸爸。
爸爸有些苦恼,使劲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你会把自己弄得和爸爸一样脏兮兮的?”
那时的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玩耍,连字都是被妈妈强迫着学下来的。
只是,后来,她的简笔画开始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绿的,是妈妈离开的那天穿的连衣裙。
灰的,是爸爸每天坐在家里喝完之后扔了一地的啤酒瓶。
红的,是上门来讨债的人让她和爸爸流出的血。
橙色,是爸爸把她的手交给偶尔来家里吃饭的克利切哥哥时离开的背景。
“爸爸?”她忍不住想要去抓住爸爸的衣角,却被克利切抱住。
“你爸爸只是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克利切哥哥是这么说的。
“那只要我乖乖的,爸爸还会回来接我吗?”丽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克利切。
回应她的是沉默。
爸爸会来接我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乖巧的在孤儿院生活着,虽然有时候会被其他人欺负。
没关系的,爸爸会来接我回家的。她偷偷拿水洗掉脸上的土,这是她在养她的小花朵时不小心蹭上的。
不过,好疼啊。
“你是笨蛋吗?”边上突然插进来的稚嫩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是那天那个叫奈布的男孩子。
他那件质量还不错的衣服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其他人一样的简单的白衬衫,看起来还有点大,把他衬得有些瘦弱。不过此刻他的表情有些生气,走过来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脸颊,“伤口出血了。”
“啊?”丽莎疼的捂着脸颊,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笨!”奈布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她,“以后还是我保护你好了!就当是你送给我花的回礼。”
画上的人物在不断的丰富,尽管妈妈已经消失了,可是又多了虽然看起来有些阴沉,但是会逗她开心的克利切哥哥,以及总是骂她笨蛋但是却形影不离的保护她的奈布。
孤儿院的时光因为他们,虽然艰苦,但也多多少少的快乐。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什么在改变呢?
是军工厂烧起的那场熊熊烈火?
是孤儿院日益艰难的处境与克利切哥哥被打瞎的一只眼睛?
是偷偷报名参加雇佣军以拿到一笔钱的奈布?
是自以为为了他们好而离开了孤儿院并允许他们将孤儿院改造成医院的皮尔森先生?
画上的人在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直到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茫然无措的面对着周围开始丰富的让人头晕的色彩。
“那孩子整天只抱着那个木偶自言自语,该不会”
“嗯,应该也是。那让她也来吧。”
“好的,我去把她带过来。”
不知所措的被放到床上,手里紧紧的捏着奈布临走时给她的小木偶,身边的医生对她笑的很温柔,“你现在生病了,我们要对你进行治疗,可能会有些痛。”
生病?
不等她思考这意味着什么,一股电流从指尖传来,刹那间身体麻木,只剩下空张着的嘴与尚未出口的喊叫。
好痛
“啊啊啊!!”迟来的惨叫在屋子里回荡,引不起周围的人一点点